唐杏脚板直立,脚趾受力地跪着,tun部垫着脚跟,双手交叉背在身后,手掌互相抱住小臂,身躯微微前倾,头微低,垂着眼帘,定定地发怔。
走廊万籁具静,她听不到一丝声音,而小雪转冷的节气,空旷的走廊里,冷空气吹过来的时候,没有了书房的暖气,她忍不住瑟瑟发抖,却一动不敢动,只能把自己当作物品乖巧低顺地静静跪在这。
这是曲江还在告诉她今晚起飞,给她擦完药后的第一个惩罚。
因为违背了主人的命令。
不管想不想被别人碰,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是第一准则。
虽然自知规矩,被命令静跪也应该放空心思。
可她怎么能静下心来呢?
他轻而易举的,就剥夺了自己和人一样的站立,行走的权力,更别提,他赐予自己的在外的工作权力。
即使早就习惯了,可大概是自己下意识的在主人要求自己信任他的时候,闪烁眼光,不敢直视他的模样,又一次触怒了他吧。
唐杏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勾起嘴角苦笑。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远处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也没敢抬起头来,直到一双昂贵的男士黑色马丁靴停在她的可视范围内,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的主人还是对你挺好的,也没有让你到室外去跪。”
唐杏跪在那人的脚下浑身一抖,脸色苍白,背后的双手紧紧的抱着双臂,像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来者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唐杏头更低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是老师教得好。”
竹涧此时已经径直越过她,推开那一扇紧闭的门,又重新合上,走廊剩下的只有站在他后面的陆简留在了原地。
良久,陆简看着她卑微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难道不想问我什么吗?”
她纵然是有千般疑问的。
想问为什么昨天陆简和周时迁在主人庄园前吵了那一架,主人为什么忽然提前把她送回D.k,为什么老师会到这里?
再追溯远一些,陆简为什么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会对自己最近总抱有歉意的模样?
可话到嘴边,她却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因为她在受罚,她是奴隶,她没有权利在主人不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说话,她现在只能充当一个摆件,或是……一个家具。
……
“曲董可真是难约。”
竹涧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内里是高领的白色毛衣,和一条黑色的休闲裤,他毫不客气的坐在客坐沙发上,眯着眼微笑,“看来是因为我教得不够好,让这只小猫花费了您的一些功夫。”
他今日一早就到了这庄园,为的只是所谓的“售后”,谁让他家的祁大boss接到律师函以后,非要把这只猫咪带回去重新检查一番是哪里过人之姿,惹得曲大金主把改条款的主意动到了D.k的头上。
他是没办法的,家里的豹子要猎别人家的猎物……
他当然是,想办法得到。
竹涧的薄唇轻轻的勾了起来,但是曲江还也不是省油的灯,把他晾在庄园在两个小时,才把他“请”进来。
他自然是知道跪在外面的猫咪没这么大的能耐改变她主人的想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从只把唐杏当成是奴隶,变成了,当成是自己的所有品,掺不掺爱意不得而知,但至少……
奴隶最终所有权在D.k手上对他而言是定时炸弹这一点是确认的。
既然双方都有筹码在手里,唐杏早回D.k,被他们掌控,这场官司,对D.k而言也就还有周旋的机会,毕竟这么多年来,祁曦月都是以不砸招牌为先的而运营D.k的,但钱串子总归是钱串子,这样大的替名定制的烂摊子,还得是他收拾。
因为那段时间祁曦月就跟集邮一样,收集世界各地的城堡,周时迁用一座城堡就收买了她见鬼的原则。
名不虚传的金钱豹。
现在要赔曲江还钱,她当然是不愿意的。
竹涧看着曲江还没有回话,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连门外的唐杏都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寒意,忍不住抖了抖。
可曲江还手中的钢笔仍旧未停,墨水随着他熟练的控笔流畅的溢出,花式的英文单词跃然于纸上。
许久,他才从桌案上的工作文件抬起头瞥了那位浑身上下,除了脸上的笑颜,其余动作都在表现着售后服务极差的首席调教师的模样。
曲江还抬手看了看表,也没有体现出什么不满,只是把文件放到一边,又淡淡道,“没关系,业务失误在可控范围内,您也不至于因为这样一个残次品影响口碑。”
竹涧也听出来了他在讽刺自己的业务不够Jing湛,还把他教出来的奴隶称为“残次品”。
这样的“残次品”足以让他不惜以个人名义告一个国家的大动干戈,那就让他话里占点便宜好了。
竹涧把茶几上的烧好的热水倒出来冲泡茶叶,倒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