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还歪头端详着眼前床上的人,睡着时的唐杏平日里慌乱的神色在睡着时眉目舒缓,一脸无辜,曲江还伸手碰了碰唐杏小巧的鼻子,熟睡中的她毫无反应,这样完全没有防备的模样,平日时素来是看不到的。
窗外的夜色正浓,曲江还将轻柔的羽绒被往上拉了拉,随手披了件外套起身。
楼下管家已经准备好了出行的轿车,通常来说普通的顾客都由雇佣兵接送,但雇佣兵随身携带枪支,所以对高级vip而言是人生威胁,他们通常自带助理及司机,可陆简此刻正忙着见情敌,管家也就充当了司机。
微凉的夜色中,雪正悄无声息的落下,海风将它们带入海中,浮于海面,又在海面细碎的鳞鳞月光中,融于海浪拍打礁石溅起洁白晶莹的水花里。
如若忘记这里的性质,真是一番美景,如果是那只小猫从未见过的景色,一定好奇的在后座上探头探脑,曲江还才发觉,他从没带那只被他圈养起来的小猫看一看她从未见过的景色。等这件事过后,也该是计划一些他从不曾想过的二人世界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雪中夜色里停下,车门打开后,司机撑伞将后座的人接出,伞身微微挪开,曲江还抬眼看向楼上窗前的男人,淡淡地别开眼,接过了伞进了楼里。
竹涧从窗前回到了刑架前,把玩着手中长鞭,没有再折磨刑架上的男人,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陆简,残忍笑道,“给你个机会,好好叙叙旧吧。”
陆简身穿西装,衣着光鲜,却跪在一旁,他惨淡一笑,道,“谢谢老师。”
刑架上被迫打开着四肢的男人微睁着眼睛,奄奄一息,这是这里调教师最惯能把握的极限点,不至于让他昏死过去,好好的感受身上遍体鳞伤带来的痛感,就这么清醒的承受着。在竹涧出去会客之际,陆简起身倒了一杯水,细心取了吸管,递到刑架的人嘴边,可他却没有张嘴。
“是哥哥害了你。”陆简平日毫无情绪的声音里却满载沉痛,他没想过,周时迁绝情至此,定制的奴隶,竟然是他在福利院里与他相伴度过最为难捱时光的弟弟陆许。
陆简毫不犹豫地借曲江还的地位上诉这件事,真实原因其实是觉得或许有机会能救他……
可周时迁和曲江还的关系突然恶化。D.k又怎么会查不出来,从中是他在搞鬼……如今这样对陆许不过就是杀鸡儆猴的警告他记起自己的身份,他曾经也不过就是D.k微不足道的一个MB。
周时迁站在门外,看着竹涧合上调教室的木门,他礼貌提醒周时迁道,“周先生可以在会客室等待,这里您不方便过来,会污了您的眼。”
他秀气的眉目紧拧在一起,想越过他进门看一眼陆简,想解释,可其实真正见到他,却只会生气愤怒的斥责他不信任自己,如同当初分手时的不信任自己是爱他的一般。
可曲江还却对他说,根本与陆简的信任与否无关。
无论是曾经分手时,他因为对陆简希望能考律师专业而轻嘲,还是而后因为思念希望定制与他相同的奴隶。
起因由他,却固执不想承受果。
分手时只因他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救了那个沦落在地狱里的少年,他就应该对自己感激涕零。可笑的是,周时迁救他时只因为觉得他可怜应该把他当人,恋爱相处时却行为举止把他当奴隶,心里想着遑论他妄想考取能让自己独立生活的技能,有他在就好了。
更在伤过陆简的心后,故作姿态和平分手,更甚定制奴隶,刺激陆简这世间从会有愿意在他身后甘愿做绿叶的那一个。
可他真没想过,D.k恰巧能从黑市买到一个与他样貌眉目有几分相似的人,他不曾过目资料便签了合约,防止家人知道自己再入这种在他们眼里背德的地方,用了曲江还的名义。
他听到陆简绝望的对他说,“是你亲手推开我。”
如今才算明白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大家都心平气和坐下在会客室讨论调解这起官司的时候,曲江还很明白的要求,在竹涧这却选择迂回搪塞,而只有周时迁魂不守舍,心都飘去了二楼的调教室里。
曲江还看着他,嘴边突然勾起一抹笑容,问竹涧,“他那定制的奴隶,叫什么。”
“陆许。”竹涧答道。
曲江还若有所思,挑了挑眉道,“好名字,”他环顾四周古香古色的装饰,看起来就像这位调教师,空有温和外表,曲江还漫不经心道,“如果你们再拖,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在调解要求下面加上,要走这个奴隶的自由权。”
听罢,竹涧微睁着眼,笑容依旧不改,“曲董这是狮子大开口,胃口也是大了些。”
可却让心如死灰的周时迁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突然清醒过来,说道,“我这边也愿意以双倍的价钱支付你们调教他期间的费用,我父母那边我也会解决,不会让我母亲发布言论牵连曲氏的股价。”
好像话说到这,已经非常明了的局势,看似谁也不曾亏损,周时迁付出了金钱的代价,D.k为自己的错买了单,也得到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