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还要求他的律师团队出现并代言维权,因为过于突然,军部长官只能第一时间联系主席,请求指示,惊动了高层赶过来,又一次召开会议。
事发突然,主席想要询问理由的时候,曲江还怒气满满瞪着他,不容置喙道,“一切都由我的律师和你们沟通,现在给我准备飞机,我要立刻回国。”
曲江还16岁那年,父亲病危,董事会里有人,将消息泄露,股票价格大跌,有人趁机买入,一跃成为大股东,可商场上无血缘,他手握父亲分与他的一半股份,毫无话语权,在董事会进行决策时,放任董事长与总裁沆瀣一气,把公司弄的乌烟瘴气。
商场上的手段尔虞我诈,他的愤怒在那三年已经被磨砺得所剩无几,他需要不形于色,不动声色的去收回散户的股份,或是通过各种光明正大或不齿的手段夺回公司的执行权。
父亲在美国养病的那几年,他慢慢意识到,自己不是为了所谓的家族产业,生命的延续,他不过就是不想输——那些人趾高气昂的走入父亲的病床前嘲笑或是讥讽,让曾经的他决定自己要做的是将他们踩在脚下的人。
他成功了。
这个过程在外人眼里仿佛轻而易举,可十一年的时间,他从没有想过要和谁一一叙述,那些所谓最艰辛的事不过就是因为亲人的勾心斗角聘用杀手造成的车祸,仍然带伤出现在发布会,结束后高烧仍然在处理后续,又或是因为他与建筑业的恶性新闻,亲戚雇人放火推卸在他的身上,一直为他的事业贡献的黑客,也是他的大学同学,在那场火灾中他的父母间接去世,即使澄清新闻,也被怀疑是金钱力量,闹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这十一年,他不曾为谁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可笑的以为自己为唐杏委屈自身留在这个地方,就是停下了脚步,因为换做从前,他绝不会为一个奴隶的自由用自己金贵的时间买单。
可实际上,这场官司最后的受益人都是他。唐杏依旧没有自由,而他却得到了财富。
而今他站在这,抛弃了冷静,不受控制的控诉D.k的毁约行为,明明知道,他们的一切漏洞不过都是以防万一,不平等的协议讲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是脑海里的画面让他失去理智,他非要Dk给一个对唐杏丧心病狂行为的解释。
可是他就像他这辈子最讥讽的跳梁小丑。
他分明知道,要什么解释都没用,怪谁都没用,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人,是他。他也知道,如果他非要走,这里拦不住他,可他还是按着他的计划义无反顾的走。
最后的一天,联合国确实没有更充分的理由可以将他留下来,毕竟即使今晚不离开,明天也会离开,所以曲江还得偿所愿的离开时,竹涧看着那道飞机留下来的残线消失了笑容,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确实曲江还也心急如焚,也还没有知道唐杏离开的消息,可放这样杀伤力十足的人知道了祁曦月所作所为的过程细节离开视线,难免对Dk来说是后患无穷。
果然身边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脱离控制,祁曦月就是那头经常脱缰的凶兽。但曲江还的行为也再次应证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或是曲江还,都未能免俗。
……
一辆黑色的跑车在空旷无人烟的高速上以不要命的速度奔向那座隐约可见的庄园,时差的原因,傍晚的日光虽然柔和对一夜没睡的曲江还来说已经算是疲劳驾驶,陆简在曲江还上飞机前在电话里表示接到唐杏和陆许,可唐杏的状态就像失去了魂魄,对外界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回应。
曲江还下飞机到车上再接到陆简电话的时候,在方向盘上的手都握不稳,车子歪出去好远。
他说唐杏不见了。
“我想着去给陆许和她去做些小菜配粥喝,我才离开半个小时,她人已经不见了,您在飞机上电话没办法接通,我已经紧急派人去找了,但她的芯片取出来了,定位系统也失效了,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消息……”
怎么会不见了?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
庄园是郊区,庄园主建筑离大门有六公里远,下着雪,以唐杏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自行离开,除非有人把她带出去,可外人没有许可无法进入,这就是一个死局。
曲江还完全不能理解。他还在飞机上想着怎么补偿唐杏,怎么解释自己所作所为的可恶,怎么弥补唐杏所受到的非人待遇,哄她如果要泄愤可以不许他睡觉,不许他吃饭等等顽劣方法逗她开心,就算她抑郁成疾,他也想着放下所有工作去陪伴她……
她怎么会不见了!
陆简传来的监控里,她最后一次在西边不起眼的侧门离开时,穿着一件鹅黄色单薄柔软的睡裙,她甚至是自己出去的,这么冷的大雪天,她怎么通过大门的识别?
显然是有人帮助,那她会找谁帮助,曲江还心中一瞬间便有了答案。
曲江还拨通了那个手机里从未拨出去过的电话,忙音,忙音,又是忙音。
他焦躁的将跑车超速开向闹市,在一栋高级住宅楼前停了下来,向保安报出秦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