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十越的灵堂就设在他住的院子里。
前来吊唁的人都是一些远亲。
一拨拨来往的人脸色冷淡,前来凭吊活着时没见过一面,死后还要在灵前撒几滴泪的庄十越。
庄夫人写信寄去在白忧山出家当和尚的庄老爷,盼他回来主持丧仪,但始终没一个准信捎回来,说他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许是他出家当了和尚,早忘记山下的镇子上,还有妻有子。
灵堂之上,庄夫人为庄十越的死,滴米未沾,面色难看地斜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刚止住泪的眼睛望着装有庄十越的棺材,那双红眼,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身旁跪着披麻戴白花的吴茵与谭秋龄,两人脸色伤悲,往黄铜盆里丢着纸钱,烧给去了Yin间的庄十越。
庄夫人不吃饭,她们就跟着不吃饭,以此表达出悲伤之情。
其实不吃饭,只是不在庄夫人的面前吃,暗地里,谭秋龄胡吃海喝,手里抱着泛有油光的整只烧鸡啃,吃的比任何时候都要香。
她要活下去,把小辣椒平安生出来,出府带着孩子和梅边团聚。
庄十越的死让全府上下都笼罩着一层Yin影,本就被大树遮了光的庄府,白昼如暮夜,人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印着‘庄’字的白灯笼照亮路。
唯一没被悲伤渲染的庄无意计划着远赴西洋去找朱里,他要偷渡去西洋,还要带着谭秋龄一起走。
写给朱里的信,拍给朱里的电报,统统都没有音信。
庄无意疑心朱里回了西洋后,背叛自己,有了新的爱人,庄无意等不到谭秋龄生下孩子,抱走孩子去找朱里了,他要把谭秋龄连孩子一块儿带走,一起去找朱里。
庄十越下葬的前一夜,庄夫人多日未进食,体力不支晕倒了,送去了屋内休息,哑巴刘在旁伺候,留下吴茵和谭秋龄两人守灵。
谭秋龄坐在庄夫人坐过的椅子上,吃着充饥的糕点,为跪在蒲团上的吴茵递去了一块。
“二少nainai,先起来吃口点心,夫人都去休息了,你要成全你自个儿,起来歇一歇。”
吴茵俨然是一个戏台上,入了戏的戏子,沉浸于自己所演戏曲的悲伤当中。
“二爷明日就要下葬了,就让我诚心地送他最后一程。”
谭秋龄挡不住倦意,说道:“二少nainai,我身子好沉,好累,我想去休息了。”
“那你等一等,我去方便一下,婆婆在,我憋很久了,等我回来,就换你去休息。”
“嗯。”谭秋龄同意。
吴茵出门,谭秋龄又拿起一块糕点吃。
吃到一半,嘴里发苦,谭秋龄取过茶杯,抿了一口清水下肚,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门外,庄无意的身影出现。
他穿着一套新式黑色西装,过短的头发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发油,全往左边梳去,头上被谭秋龄打破的伤口快要好了,用了一块小纺布包扎。
西装外套扣子未扣,一手插了裤兜,一手夹着燃了半支的香烟。
这么晚了,不会有吊唁的人来灵堂。
来了,也不是真心想来吊唁的人。
见到庄无意进来,谭秋龄扶着腰站了起来,低头唤道:“大少爷。”
这几日,庄无意频频来灵堂,看见穿着白色丧服的谭秋龄比起平时,让他更有欲望了。
不知道是她穿着丧服令他意乱情迷,还是她相公死了,变成了寡妇让庄无意心痒难耐,如果庄十越或梅边算作是她相公的话……
她的那身丧服,不管是为庄十越穿,还是为梅边而穿,无论是为他们谁穿,他们都看不到这么惹人垂爱的小可怜了,也没办法把这小可怜欺负在身下了。
谭秋龄的眼底带着一圈淡淡的红,鬓角斜插一朵白花,那低头垂眸的醉人姿态把庄无意的心弦一拨。
谭秋龄转身为庄无意点好香,递给了庄无意,以便祭奠庄十越。
三支并拢点燃的香,庄无意接是接了,接了后,假装失手把香掉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把冒着烟的香踩断。
香灰飘在了庄无意的衣袖上,烫出一个小洞,空洞寂寥。
“大少爷,你……”
庄无意拖过谭秋龄的手,摸了起来。
谭秋龄受惊,忙要抽出手,但被庄无意死死握住了。
“跪下,给我含出来。”
“大少爷。”谭秋龄仍是那副害羞胆小的模样,双颊染上红晕,颤巍巍地说道,“这是在灵堂。”
灵堂又如何?傻子弟弟一死,她就是自己的了,别说在灵堂前了,就是让她在傻子的坟前张开双腿让自己cao,她都得乖乖张开腿。
庄无意抓着谭秋龄的手,防止她逃了,弹开烟头,一手拉下裤子拉链,露出那尖尖小小的鸡头。
“不要让我把耐心耗费完了,让你吃上苦头。”
“大少爷,夫人还在隔壁,让夫人知道……”
“那傻子一死,我娘就我一个儿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