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乱的长发,雪白的被单上,交缠的一对身体,他的有力,她的娇怯,幸福 得扭曲了的五官,高高低低yin声忽尖锐忽低迷嘶哑的柔媚的,朵朵从来不知道自 己的喉间可以发出这样多变的声音,宫商角子羽,似乎是一首高山流水吧?伯牙 从此迷上了子期,似乎是一曲春江花月夜吧,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必相思明月楼 呢?就在眼前了罢,就是眼前了罢。
一咬牙,朵朵颤抖的身子忍不住的弓了起来,朵朵真想找个东西狠狠的咬在 齿间,以排解心中那如万蚁噬咬的痒麻酸,终于一股暖流从百会向全身四周漫沿 开来,朵朵知道身下的被单又shi了一大片,那是自己的体ye,不是他的,他,还 在兴头呢。
朵朵觉得自己就象一朵花,在清晨迎着第一缕阳光,一瓣瓣的在一阵清脆的 轻响中绽开,每一瓣都舒展在铺天盖地的阳光中了。他仍在努力中,那在体内慢 慢消融的快感又一次被他调动,被他集合,然后,朵朵又觉得自己象那雪山顶尖 上的一小雪花,又一次在阳光下融化成一小小的水珠,从最接近天空的地方跌落, 用极限的速度跌落,那自由落体运动的快感啊,那美妙的感觉。
朵朵跟了他三年,三年,好长的时间,这三年,徽墨湖笔宣纸端砚,他满足 了朵朵所有物质的要求,所有的身体上的要求,所有的Jing神上的要求,因为他会 与朵朵聊霍金的《果膜的世界》,可以和朵朵一起写上几个瘦金体的“胭脂泪, 留人泪”,可以手把手的用meade公司的马克斯托夫- 盖赛格林式7寸lx 200gps- smt的天文永远镜,一起去看北纬三十度之内可以看到的最年 青的一颗星,天狼星,那颗亮度为1。2的泛发幽蓝幽蓝的美丽光芒的星星。
可是,在朵朵跟了他整三年后的第一天,朵朵悄悄的离开了他为她布置的小 家,朵朵知道,所有的聚都是为了最后的散。这天,他如常的踏上到朵朵的家的 台阶时,心中正想着朵朵会给他做什么样好吃的晚餐,他并不知道,这一去,他 要面对的就是生离。
反锁的门让他奇怪,但打开所有的灯光后,拨不通她的手机后,客厅茶几上 的那浅蓝色桃花笺上他熟悉的字迹:
吾爱:
你知道吗?当最初你对我笑的时候,是怎样胸无城府,笑容清澈而阳光很好, 空空的张开的手心是期待的姿态,是午夜绽放的花朵,是小心拥有温润细致的秘 密。从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
真的感谢你,是你让我知道,我的感情,它还是活着的,它并没有枯死。
我竟还可以这样地去爱一个人。
毕竟我证明了,我还可以去认真的爱,这便已足够。
我唯一遗憾是没有和你好好留下一些相片,我好想能彼此珍惜每一个照像的 机会,因为,沉默的镜头可以为我们记录下已有皱纹的微笑,就要吐露心头爱的 秘密的唇,纵使,有时候,爱情的可遇不可求常常让我们泪流满面,它也只有固 执地,并一味地将我们包容,要知道,它是有生命的。
远看总是幻想,走进便是生活。
她,在最适合你的时候出现了,所以她才是最有资格成为你的目的地,对吗? 人生,不过就是一场电影,我从深夜到凌晨写下这封信,现实中的你睡得正香, 你是别人的男友并成为别人的丈夫,睡着或醒着,安心或不安心地过着遂渐老去 的日子。
而我在你老去之前老去。
多年以后,晨曦初笼的清晨,凝视过往,如果你笑了,那很好,因为沉默的 镜头让落英缤纷的往事终于永久定格;如果你叹气了,那也很好,因为我们终于 可以静下心来,回忆曾经绽放在彼此心间的惊鸿一瞥。
习惯在深夜,没有人的时候,把自己沉溺在回忆里,然后用手中的笔,尽情 地抒写我灵魂里不安份的快感,让我在黑夜里兴奋。
我决定要离开你了我的爱人,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常常会突然想起另一个人,一个总是如身着蝉翼,有着一身绝 世轻功的女子,一直以她的身影横亘在我们之间。我的内心,她的身影如亦真亦 幻的幽灵。让我无法尽兴地去和你开心快乐地享受每一段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光。 虽然,我们之间的话题总是在漫无边际而和谐默契地畅游,但是不管再怎样放肆 地去快乐,无忌地去谈天说地,关于她的话题,我们总是小心翼翼的回避,也许, 似乎,大概……我在自己享受和所爱的人在一起相依相偎时,也深深地伤害了另 一个女人,我一直无法让自己平衡,正因为我们之间要走到一起有太多的不可能, 更让我觉得如此的一种“侵害”只会把她伤得更深,
不管她知道不知道,我在根本上还是伤害了她,破坏了她的幸福。
所以,我始终无法面对自己,只能抱怨我们相遇太晚,我们缘份太浅。
我的爱人,我得离开你了。我知道这么做,势必会伤害到你,但是,我也是 女人,我甚至能听到她心破碎的声音,那么轻,却伤得那么重。你懂得我的感受 吗?我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