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祎也喝了点酒，信息素不可避免的溢出了一点，淡淡的薄荷香包裹在身上，和酒味混在一起，倒是不难闻，还很醒神。然而裴暄不太能适应这样的味道，当然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闻起来让他不太舒服。他后退了一点，和郑祎拉开了距离。
“……我说得有点多，抱歉，可能吓到你了。但是裴暄，我是真的喜欢你。”郑祎看见裴暄后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告白失败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裴暄微微皱眉，“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
郑祎目光一偏，看见了不远处的官深烛，“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裴暄摇头，“没有。只是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这样。”郑祎又问，“那我能不能追你？你可以拒绝我，但请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反正你也没有喜欢的人，不是吗？”
裴暄微微皱眉。没人不喜欢被人追着、捧着，但是同样的，也没有人喜欢麻烦。而他，就是很不喜欢麻烦的那一类人。
“抱歉。”裴暄认真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更合适。”
“是吗？”郑祎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疲惫，“那就做朋友。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嗯。”裴暄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尴尬。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裴暄忍不住开口，“我们回去？”
“不了，车也准备到了，我直接坐公交车回家。”郑祎朝着裴暄的身后晃了晃手，算是打招呼，“有人来找你了，我也能放心。”
“谁？”裴暄回头一看，见到了双手插兜的官深烛，有一瞬间心虚，他“哦”了一声，“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之后报个平安。”
郑祎又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有时候你们两个还挺像的。”
裴暄：“嗯？”
“没什么。”
公交车刚好进站，郑祎告别了裴暄和官深烛，快步上了车。
等车开走后，裴暄才往回走，“你怎么来了？”
“大寿星不在，我总得出来看看。”官深烛和裴暄并肩往回走，他像是不经意提起那样，“聊什么了？好像不是很愉快？”
“没什么。这么远你能看到什么愉快不愉快的。”裴暄踢了脚空气，“那你跟学委聊得怎么样？你没欺负人家吧？”
官深烛偏头问，“怎么算欺负？”
“比如把人弄哭什么的？”裴暄用舌尖顶了顶腮rou，“我知道你俩聊了什么。其实学委也挺好的，乖乖的一个Omega，学习成绩也不赖，信息素也好闻。是花香吧？什么花来着，感觉挺熟悉的。”
“栀子。”
裴暄一愣，心口泛酸，“看来是真的聊得不错，这都问到了。”
官深烛听见这酸溜溜的语气，心情有点好。他弹了一下裴暄的脑袋，“不是问的，是闻的。”
裴暄觉得更堵了，“他朝你放信息素了？”
“想什么呢，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小时候曾有一段时间很喜欢栀子花？天天缠着要戴脖子上？”官深烛一边观察裴暄的反应一边在裴暄的脖子前比划，“戴一朵还不够，还得戴一圈。”
“……”裴暄拍开官深烛的手，“我哪有那么傻。”
“我好像还有照片。”
裴暄瞪了官深烛一眼，“不是，我们聊学委的信息素呢，你这话题偏太多了吧？”
官深烛笑了笑，快到地方了才说：“初中的时候我和学委偶然间碰见过一次，是那个时候闻到的。原本没什么印象，你一提我才想起来。”
裴暄没什么心情地应了一声，“哦。”这是什么特别的缘分，竟然还偶然碰到过。
总之裴暄的情绪依旧不太好。
这个生日过得酸酸甜甜的。
把人找回来后，官深烛去结了账，分批把他们送上车之后，才领着小寿星和颜尤青上了另一辆出租车。颜尤青主动坐副驾，官深烛也知道他的想法，倒是没说什么，和裴暄一起挤到了后座。
三人同车一路沉默，等到颜尤青下车后，车内的气氛才算正常了一点。
官深烛用肩膀撞了撞裴暄，“不看看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
“自己看。”
裴暄其实不太想看。官深烛这人送东西专挑别人的泪点送，他还是挺怕在出租车上失态的。不过，他还是把那个小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副黑金色的耳机，右耳耳塞外还有烫金质地的几个英文字母。
“e-s-c-l-u-s-i-v-o？”裴暄念完之后，指着“s”说，“是不是写错了？”
官深烛肯定地说：“没写错。这是意大利语。”
“……倒也不必这么独特。”话是这么说，裴暄心里却乐坏了。这款耳机是他喜欢的牌子的，颜色也是他喜欢的颜色。
官深烛看见裴暄的笑容都要控制不住了，突然问，“还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