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豁然明朗的去面对慕容冲吗?
不能,他只是一个飘荡在一千六百年前的灵魂,他进入了一个重要的人的躯体中。
他要面对这一切。
他的哥哥,他的娘亲,他所深爱的人。
突然之间,不知为何,他的心揪的疼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隐隐约约,他感到了一阵奇特的气息弥漫在这宫中,不可思议,他觉得这里有似乎在酝酿一场巨大的Yin谋。
他回到府中,刚好看到明月在花园里在修剪花花草草,很长时间没见他了,有些想念,似乎多了一份牵挂。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扬声唤道,“明月,过来。”
明月转过身来,一时怔楞,似乎不认识他了,审视了许久。
萱城嗤的一声笑了,“不会吧,才半年就忘记你主子了?”看似玩笑话,他心里却微微难受。
他在前秦是没有根基的,他能依靠的人,唯一相信的人,只有苻坚。
“主子,您回来了。”半响,明月回神,他变得兴奋起来。
扔下手头的活,几步冲了过来,“主子,您还好好的呀?”
“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不好似的。”
明月摸摸头,尴尬笑笑,低声说,“主子,我不会说话。”
“就是想您了。”
“呵呵,会说甜言蜜语了,不错。”萱城故意逗他。
第一百三十章 凤凰泣血
萱城问了一些自己不在长安时的事,明月说的也不清楚,迷迷煳煳的。
“哦,对了,主子,听说新兴侯最近常往宫里跑,陛下又不在,他每次去都被南岸拦住了。
“慕容韡,他进宫干什么?”
“说是去朝拜陛下。”
萱城哼了一声,对慕容韡他还是鄙夷,“怕他早就知道皇兄不在宫里的消息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殷勤的去试探。”
“我看得惯那些亡国之后忠贞不屈,坚决不降服的。我也尊重那些身不由己不得不躬身侍候君王的人。可我看不起他那种亡国之君,为什么亡国不是他的责任,为什么慕容家的那些人都要为它承担灭国的责任,为什么慕容垂宁愿投降都要离开他,为什么慕容家的子子孙孙每个人都沦落到奴隶的身份,为什么他、、”
萱城不忍心再说下去。
“可唯独他,身为一国之主,凭什么亡国之后还可以享受荣华富贵。”
“主子,您在为谁抱不平?”明月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轻轻试问。
萱城醒过神来,“不,没事,就是看不惯慕容韡这种人。”
明月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我倒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萱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还敢为他可怜,他那种人,什么最坏的结局对他来说就是活该。”
“我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有苦衷也是活该,所有不该在他身上都是该。”
“亡国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的,主子,您未免有些太过谴责慕容韡了。”
萱城觉得他说的也对,前燕亡国确实不是慕容韡一个人的罪责。
可亡国的罪责他该一个人担当。
其他人何错之有?
说到底,萱城还是想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为慕容冲承担了本该不属于自己的罪责而伤感。
一切的祸根在哪里?萱城至今无法寻起。
“主子,累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厨房的给您做。”
萱城摇摇头,“不用了,确实累了,我想休息一段时间,你去帮你的吧,不用管我。”
明月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说?”
明月终是缄默不言。
萱城便不追问。
推开门,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自己走的这一段时间,房间空置了这么久,明月每日还保持的这么干净整洁,香气中带着点点落子松的味道。
萱城躺在榻上,也许是真的走累了,半壁江山河川,他真正领略了**故土的广阔。
此刻竟然一下子脑海中没了记忆。
合上眼皮,思绪转瞬被疼痛湮灭。
思念,一人,满身是伤。
他的美梦并没有做多久,在破碎的残梦中,一个人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阳平公,快醒醒,出大事了。”
“你是我今生今世恨之入骨的人。”
“阳平公,不好了,宫里来人了,出大事了。”
“萱城,去吧,这是你的责任,苻坚不该死于此,他有他的历史重任,你有你的使命,守护他,快去。”
“阳平公,慕容冲反了。”
萱城一下子惊醒了。
原来这不是一场残梦。
“明月,怎么了,快说,宫里发生什么了?”萱城此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