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源山最不缺的就是大夫了,又何况是司马兰台。
苏好意的伤很快就被处理好了,顺便还洗了个脸。
Jing致的菜肴被端上桌,苏好意再怎么食不下咽也得吃。
“多吃些。”司马兰台还不忘往苏好意碗里夹菜:“今天会睡得晚。”
“公子,我这么笨,是不是不应该留在这里?”苏好意到底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谁说你笨?”司马兰台才不同意。
“可是……”苏好意一想到自己在学堂上的表现,就似泄了气的皮球,剔了刺的刺猬,全无志气。
司马兰台不多说教,只将琴取过来,抚了一支新曲。
然后把琴推给苏好意:“你把刚才的曲子弹一遍。”
苏好意只好依样弹了出来。
“只听过一遍的曲子你能复奏出来,足以说明你一点也不笨。”司马兰台把琴放了回去。
“那还不是因为我从小就熟悉这些东西,”苏好意并没因此变得有信心:“我一看那些字就迷糊,根本招架不住。”
“那是因为你对医理毫不熟悉,而其他人都比你懂得多。同样一篇《济世训》,别人是理解其含义而后背下来的,而你则要硬生生地记下来,所以会慢。所谓熟能生巧,触类旁通,要一个从来都未烹调之人去做主厨,必然手忙脚乱。”司马兰台比喻浅近,并不说什么大道理。
“可是我和其他师兄弟差距未免太大了些,”苏好意听了司马兰台的话,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却依旧未能振作起来:“这里的课业又深,我怕我还是追赶不上去。”
“虽然基础有别,但最终能取得何等造诣,还要看个人的悟性,”司马兰台轻笑:“不可妄自菲薄。”
随后司马兰台为苏好意详细讲解了《济世训》里的内容,又帮她梳理了行文思路。
苏好意终究不是笨人,开悟道:“原来是这样!写这篇文章的真是位圣人,他先说性命可贵,又说疾病令人有多痛苦,再说医者之责,最后告诫行医之人不该做什么。”
“不错,每个小章节也各成一体,条理清晰,层层深入,你若能理解透彻,便不难背下来了。现在把书合上,试着背诵一遍。”
“只怕还有错漏。”苏好意虽然如此说,但明显跃跃欲试。
第251章 脱胎须吃苦中苦
苏好意这一次只遗落了两个字,经过司马兰台提醒后,记忆反倒更深了。
“之前我给夫子背,真是硬生生记下来的,”此时苏好意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笑:“等我走回到青芜院就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如今呢?”司马兰台看着苏好意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往的滢澈,心下一松。
“如今记得牢牢的,就好像将一堆散乱的珠子穿了起来,不似之前的一团乱麻了。”苏好意笑言。
“初期必定十分艰难,你要比其他人更努力才成,”司马兰台帮苏好意分析形势:“只怕短时间内依然赶不上,但也不必太过焦虑,依我来看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只要别一直给公子丢脸就好,”苏好意对自己并没抱什么奢望,一年时间能追赶上去,在她看来已经是佛祖保佑了:“我的字和其他师兄弟的一比实在是丑,以后必定还要常写东西,夫子们看了我这手字多半也是要动怒的。”
“那就每天练字一个时辰。”司马兰台不疾不徐。
“一个时辰就够吗?难道不需要多花些时间在这上头?”苏好意有些着急。
“欲速则不达,”司马兰台浅笑:“有些事情并不是越多越急就越好,尤其是在练字上。勤奋并不能排第一,体悟最重要。”
“公子,那我们开始吧!”苏好意有些迫不及待:“像我这样的基础,什么时候才能把字写得好看?”
“半年吧。”司马兰台很笃定地给出答案。
“半年啊,”苏好意转着眼睛盘算:“如果真能够的话,那就谢天谢地了。”
此时,已是夜晚。
夜露滴落,晚风轻拂。
书案前,司马兰台手教苏好意写字。
时不时手把手教。
明角灯的光晕将二人的影子斜拖到一起,是那样亲密无间。
只是苏好意,专心练字,目不暇视,压根儿没有看见。
“身子挺直,手腕悬起,”司马兰台不时纠正她的姿势:“握笔不要太用力。”
外间,墨童哈欠连连,最后实在撑不住,倒在竹床上合衣而睡。
直到写完了满满一大张纸,司马兰台便不让苏好意再多写了。
“再上一遍药,然后就去休息。”司马兰台道:“你的作息也要纠正,不然在学堂上Jing力涣散,得不偿失。”
“嗯,公子说的对,”苏好意心悦诚服:“我睡前再把你教我的这些好好想一想,若还有不懂的,明天起来再请教,只是太辛苦公子了。”
“不必客气,去睡吧。”司马兰台不着痕迹地把苏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