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的人都太无趣了,除了学还是学,吃喝玩乐样样没有,枯燥死板得让人喘不过气。
平时在学堂里还罢了,就连每个月休息的那么几天,也几乎都是人人捧着书本。
仿佛他们最愿做的事便是读书学习,此外再无其他。
难怪司马兰台的性子如此冷清,自幼便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年,简直跟带发修行没有两样。
不过苏好意并不觉得司马兰台无聊,相反,和他在一处的时候会莫名觉得心安。
哪怕他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只是在那里弹弹琴,或是静静地读书写医案,也就够了。
若他长时间不在,自己就觉得无依无靠的,像被逐出家门的孤儿。
已经是傍晚,苏好意也该去吃饭了,可她就是懒得动。
思源堂的那几样饭菜她都吃过了,现在如果她愿意,每顿都能吃上红烧豆腐丸子。
可终究不是真的rou,再说吃多了总有厌烦的时候。
以前在天都,隔三差五的也吃素斋。平心而论,都没有仙源山做的好,可那又怎样?她要吃rou啊!
苏好意用笔杆轻轻敲击着青玉笔架,听那细微又清脆的声响,想起姹儿姨弹的琵琶。
就着拍子哼哼道:“羊汤大饼小笼包、馄饨烧卖油炸糕、胡饼甜茶豆腐脑、钉螺酥酪rou火烧……”
正要把自己在天都常吃的美食全都唱个遍,忽听外头传来了脚步声,苏好意忙扔了笔跑出去。
心中雀跃的像装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莫名欢喜。
原本是兴冲冲的,但看到只有墨童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苏好意脸上的笑意便不自觉减去了一半。
“苏公子安,”墨童笑着请安,他一身风尘仆仆,显然赶了很远的路:“这程子还习惯吧?”
“公子呢?”苏好意问他:“这次怎么去了这么久?不是说三五天就回了吗?”
其实司马兰台一直让她改口叫师兄,但苏好意不习惯。
“这次只有小的一个人回来,”墨童道:“公子和青鸾夫子到了一处村寨,那边正在闹瘟疫,一时脱不开身。”
“瘟疫?!”苏好意得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严重吗?公子他……”
“苏公子放心,公子和夫子他们在那里给人治病呢!”墨童笑着安抚苏好意:“遇到这样的事,当然不能一走了之。这次打发我回来,是因为我们公子放心不下您,叫我回来服侍。”
“我有什么好服侍的?”苏好意急道:“公子他们在那边才是真的需要人,你歇一晚,明早还是回去吧!”
“这封信是公子要我交给您的,”墨童说着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苏好意:“您先看着,我去回复其他夫子一声,免得惦记。”
苏好意进屋将灯点亮,在灯下读司马兰台的书信。
一看那清俊的字迹就是出自司马兰台之手,信上先是说了他们遇到的瘟疫,然后又叫苏好意不要担心。
说这种瘟疫并不如何严重,且他们清楚治愈的法子。还说等到瘟疫清除,便会回仙源山来。
末了苏好意不可懈怠,但也不要过于劳累。要张弛有度,才能长远。
“都什么时候了,还为我读书的事Cao心,”苏好意咕哝:“我要实话说我快撑不下去了,你会不会快些赶回来。”
苏好意苦苦挣扎了一个多月,确实已经身心俱疲。又没有司马兰台在一旁鼓励引导,难免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别想这些没用的了,赶紧给公子准备些能用得上的东西,好叫墨童明天带下山去。”苏好意把司马兰台的信折好,起身去收拾东西。
才收拾了一半儿,墨童就回来了。
“你还没吃饭吧?”苏好意问他:“快去吃一口,我给公子收拾东西。”
“小的刚刚在那边吃过了,”墨童道:“已经跟丹凤夫子禀报过了,夫子要再派些人随我去寨子,好帮公子他们快些将瘟疫止住。”
苏好意一听,眼睛就亮了,忙说:“我也要去!”
“这可使不得,”墨童连忙阻止:“小的回来的时候,公子一再嘱咐,决不能让苏公子去。您别为难小的,成不成?”
见苏好意不说话,墨童又说:“您还是给公子写封回信吧,小的带过去。这边加派了人手,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您现在课业这么紧,可耽误不得。”
苏好意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于是坐下来给司马兰台写回信,叮嘱他千万小心在意,不要被病人染上,要注意休息,不可以太累。还说自己有在好好用功,最近只被夫子罚了七次。
在学堂里也有几个不错的朋友了,平时常一起讨论课业。
最后想了又想,还是在信尾加了一句:仙源山下那家客舍的香菌烧鸡实在好,公子若顺路时,可带几只上山。
苏好意的信写完了,墨童也已经将东西收拾打包好。并没有留在仙源山过夜,而是连夜下山去了。
墨童走后,苏好意越发觉得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