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给你点时间方便选个好点的骨灰坛子吗?”高盈盈气道:“就你圣母,这人发炎了懂不懂,现在是没有消炎药的。”
扶苏脸上表情坚毅,同时很明白的表现出了他没听懂。
高盈盈只好认命的跑去打水,然后看扶苏给那人一遍遍擦身降温。
晚上的时候那人醒了,Jing神还不错,高盈盈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很烫,确定是回光返照,于是残忍的对他说你伤口感染了,留遗言吧!
那人就呜呜开始哭,先谢过扶苏救命之恩,说自己昏迷的时候其实是知道有人救了他的,然后开始长篇回忆录,说自己年轻时不学好,想去混社团,当时很向往天下第一黑社会的信陵君集团,于是抛下家中老父就离家出走了,结果信息太落后,到了魏国才知道信陵君早就死了,没办法只能在那边混了个野团,这么多年也没能出人头地,前段时间家里辗转托人传来口信说老爹病重,想着就不混黑社会了,回家好好做人,可是想要脱离黑社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必须拿刀子在手上扎个洞,表示以后不干这行了,结果别人没事,我咋就伤口感染了呢?
高盈盈想着这大概就是后世黑社会三刀六洞的雏形了,看那人越哭越厉害,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啊!这辈子脸黑,咱下辈子投个好胎。”
那人哭着点了点头,很费力的从衣服里扒拉出来一个包袱说,要是两位恩人啥时候路过沛县,能不能帮我把这包旧衣服带给我爹,那都是当年离家出走时带出来的,虽然穿不下了,可是从来都没想过丢弃,里头还有这些年他托人写来的家书,我混的不好,没脸回信,但这些家书却是会常常请人念来听的,包袱里的钱财两位恩人就拿去用吧!可惜不多,只能聊表谢意。
说完突然翻身跪在榻上,重重向两人叩了一个响头,用尽毕生之力大声哭道:“请替我向老父谢罪,就说刘邦不孝,养育之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高盈盈:你妹,老天爷你要不要这样玩我。
第9章 唯利是图的婚姻
深夜的时候,刘邦又陷入了昏迷,扶苏和高盈盈轮流照顾他,直至天明时分气息渐渐微弱,终于还是没能救活。
村子里的人帮忙把尸体火化了装在骨灰坛子里埋掉,大家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这世道,今天你死了,明天他死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否会轮到自己。
高盈盈把刘邦的包袱挂到扶苏肩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认真的对他说:“昨晚我想了很久,以后你就叫刘邦吧!”
扶苏说开什么玩笑。
高盈盈说没开玩笑,我认真的,必须要有刘邦,别问我为什么,正好你也需要一个身份,总不能当一辈子流民吧?
扶苏说那一回家不就露馅了,他家人难道会认不出来。
高盈盈说认不出来的,这个刘邦十几年没有回家了,也没有给家里写过信,说明他家人对他一无所知,以前的事你只要说记不得了或者假装不耐烦说不想说就可以蒙混过关。
见扶苏还在犹豫,高盈盈又给他下了贴猛药说刘邦的老父亲得了重病,你跑去告诉人家他儿子客死异乡,你这不是把老人家往死路上逼吗?你就不能学学我,哪怕这个刘邦跟你不熟,替他尽尽孝又怎么了?你这人怎么那么自私。
扶苏说你什么逻辑,我不肯冒名顶替就是自私啊?
高盈盈说对,特别自私,不过你要是肯当刘邦那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扶苏一听嘴巴张的老大,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闷闷的说:“你不是嫌我老么?”
“哪有……”高盈盈笑眯眯的捧住扶苏的脑袋左看右看:“我突然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的。二十七岁不老,很多流量小花三十岁还自称小鲜rou呢!”她越看扶苏越顺眼,心想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嫌弃这个人呢?
没错,这是典型的外界因素改变内在心态,通俗点说就叫做——势利眼。
扶苏脑袋被高盈盈捧在手里,耳根子烧的通红,被软磨硬泡了一番终于答应了。
半个月后,两人路过颍川城时卖掉了牛车,搭乘马车经陈郡,转泗水,最后在入冬前到了沛县。
高盈盈不放心扶苏,先陪他去了刘邦家。刚在门口表明身份,就看见一个老头Jing神矍铄的挥舞着大棒从屋里冲了出来,口里喊着:“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扶苏本就心虚,被这么一吓,扔下包袱转身就跑,一溜烟没影了。
高盈盈纳闷不是说刘老头病重么?这Jing气神看起来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年。后来又仔细一看,老头虽然舞着大棒,但只是乱挥乱嚷,很快被赶来看热闹的村民给架住了,有人说老刘别打了,刘邦又跑了,那老头就翻着白眼,摸索着把地上的包袱捡起来打开,摸到那几件旧衣服的时候,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衣服老泪纵横。
高盈盈重重点了点头,白内障没错的,在这个年代看来就是瞎了,可不就是重病么。
扶苏没跑多远就被一个彪形大汉扯着领子提回来,一把掼在刘老头面前让他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