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光亮逐渐消逝,一股无声的恐慌攫住了维亚纳的市民。再过一个小时,正式的空袭警报就会在全城响起。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一天已经结束。人们匆匆向着目的地赶去。商人们收拾好东西,准备打样。
维也纳的夜生活停歇了好几个月。人们觉得战争时期都没现在糟糕。从希姆莱被刺杀未遂的那天起,紧张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城市。这一次,敌人就潜藏在城市中央。邻居、朋友甚至家人之间开始互相怀疑猜测。
当维也纳市民匆忙地结束一天的生活时,一个戴着报童帽的男人躲进黑暗的小巷,安静地抽烟,观察着从他身边经过的人。与大多数人不同,他一直在等待黑夜的降临。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的颜色渐渐变成深紫色。他猛地吸一口烟,左脸颊感到肌rou牵扯的疼痛。他吃惊自己还会因这样的疼痛颤动。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
' 王八蛋...'
他把香烟扔在地上,用鞋底踩了踩。随后,他把大衣领子高高举起,把帽子压得更低,重又走到街上。他走得很随意,尽量不引起任何人,尤其是警察的注意。他能在城市里游荡的时间不多,已过了日落时分,党卫军将开始每晚的例行安检,会一直持续到早上6点。他要做的事情极其危险。尽管他向大家阐释了他行动的合理性,大多数成员起初都不赞成他的计划。最终,彼得的支持让他得以执行新的任务。如果成员们知道这其中参杂了许多私人因素,他或许早被DALF踢出去了。
恩斯特继续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低着头,尽量避免与任何人眼神交汇。其实他也不需要抬头。他早已熟记通往戈斯公寓的所有路线。身体康复后,他每天都会沿着这条街走。通过店面,来确认自己线路是否正确。
突然,他的眼睛瞥到了出乎意外的一幕。
公寓里的灯亮着。有人在里面。
恩斯特整个人僵住。
「难不成是戈斯?他回来了?他还活着?」
奇怪的麻木感占据他的全身。他甚至忘记遮挡自己被对面灯光照射住的脸。一方面,戈斯回到维也纳,意味着莉娜也回来了。但在恩斯特看来,戈斯还活着,即是他失败的力证。
愤怒与宽慰同时在恩斯特的内心深处涌动。
「真是一个Cao蛋的命运......戈斯......」
(两个月前)
彼得听到敲门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恩斯特迅速走进房间,悄悄关上了门。彼得放下笔,从椅上站起身。
"恩斯特!"
"你好呀,彼得。"恩斯特脱下帽子。
两人互相拥抱,彼得紧紧地抱住恩斯特。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暗杀前的DALF会议上。尽管每周都会收到有关恩斯特休养情况的通知,但彼得始终都牵挂着他的安危。现在,彼得感到如释重负。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你好了!"
彼得拉开距离,仔细观察他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但疤痕依旧明显。
"嗯,不会消失了。"恩斯特说,仿佛他看透了彼得的心思。
"你非常幸运,子弹刮破了你的皮肤,但没有穿过你的颧骨。也没有造成任何神经损伤,而且......"
"戈斯呢?" 恩斯特突然问道。
彼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示意恩斯特坐下来。
"戈斯被送进医院后,我们就失去了他的踪迹。有一天晚上,他无端消失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DALF正忙着处理一系列sao乱,无法派人紧盯着戈斯。"
"我听说希姆莱活了下来。"
彼得低头看着自己的办公桌,沮丧地跺了一脚。
"是的,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他确实还活着。若没有他那该死的教子,希姆莱早就被炸成了碎片,我们的任务也会在那天晚上圆满完成。"
"弗雷德里克·雷德..."
"嗯,他的情况很不妙。他亲爱的教父设法为他找来了最好的医疗小组,甚至还有医生从柏林赶来。雷德最终将会从空军中退役。由于他所谓的英勇之举,希特勒可能会亲自将最高荣誉勋章放在他的胸前。"
"可恶的纳粹混蛋...."
"我们的行动并没有完全失败。许多重要的党卫军军官都被解决掉了。政府迫切地想要重整旗鼓。最新得知的消息告诉我们,他们正计划让所有幸存的军官通通复任。你知道那些纳粹是怎样的一群人愈是受挫,愈要表现出团结和强壮。戈斯确实还活着,我们猜测,不久后他也会被下令重返维也纳。"
他的脑海里闪过莉娜的脸。恩斯特闭上了眼睛。为什么想要忘却她如此之难?
"我的下一个任务会是什么?" 恩斯特问。
彼得没有及时答复,恩斯特睁开了眼睛。
彼得清了清嗓子。
"恩斯特......由于你的伤势,我们可能要把你从某些任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