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冷,也不往她房中去,小姑子暗地里没少讥讽她,说她白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连夫君都笼络不住。
嫁入韩国公府的那一年,沈娇过得同样艰难,婆婆对夫君都很冷,对她自然也是百般挑刺,她不啻于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那日被小姑子讽刺过后,她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掉了眼泪,觉得融入这个家好难好难啊,换成姐姐,定然不会这么笨拙吧?
她躲起来默默掉眼泪时,根本没想到会瞧见陆凝,他就那样缓步走到了她跟前,依然眉眼冷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然而却伸手拭去了她的泪。
沈娇只呆呆望着他,整个人都傻掉了,他头一次离她那般近,近到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恍惚间,听到他说,“不许哭。”
沈娇当真止了眼泪。
他拧起的眉放松了下来,转身便离开了,似乎只为这句话而来,他走后,沈娇依然晕乎乎的,若非脸颊有被他触碰过的炽热感,她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第7章 心动之人 俨然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到了第三日,守在暗处盯着白芍煎药的琴儿,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她知会了沈婳一声,就派人去寻了白术,欲要想法支开白术。
白术按沈娇说的,拖延了一会儿时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时,才离开。回来后,她正常煎药,等药好了,就端去了白芍那儿,让半夏与沈娇说了一声果真有人将她支开的事。
沈娇原本还只是猜测,得到证实后,不由后退了一步,原来从这么早开始,姐姐就恨不得除掉她身边的人了。
上一世的她,当真是可笑至极,皇上赐婚后,因姐姐不愿意出嫁,父亲和祖母让她替嫁时,沈娇心中还满是惶恐。
替嫁是欺君之罪,万一被发现,整个国公府都要遭受牵连,沈娇向来胆小,哪里敢应?可是姐姐宁可死掉,也不愿意出嫁,沈娇又哪里忍心看着她去死。
她最终还是点了头,表哥和表妹知晓此事后,都劝她不要糊涂,想起姐姐那张带泪的脸,她却没有听。
她究竟是多愚蠢,才在白芍被害死后,还替她出嫁?她不仅对不起白芍,因为她的妥协,还伤了表哥和表妹的心。
见她小脸苍白,半夏连忙道:“姑娘莫要担忧,奴婢已经按您说的,买通了清心堂的红梅,她答应了会将张妈妈引去,这次定要给二姑娘一个教训!不过她的人盯得太紧,奴婢刚刚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与红梅碰面,只瞧见了她留的记号,也不知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红梅是清心堂的二等丫鬟,人也机灵,将张妈妈引去并不是难事,沈娇深吸了一口气,才低低道:“按计划行事吧。”
她不仁,别怪她不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沈娇就让白术出了府,让她将柳大夫请来了,白芍不大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沈婳耳中。
沈婳勾了勾唇,心中总算痛快了些,她让丫鬟帮她选了一身极其华丽的锦衣,又戴上了新打的首饰,带着丫鬟来了沈娇这儿。
沈娇的院子并不大,总共也就两间卧室,两间耳房,白芍如今就住在耳房内,沈婳带着丫鬟过来时,瞧见她的蠢妹妹,正待在耳房中,她紧紧抓着白芍的手,眼眶红红的,瞧着好不可怜。
白芍则面色苍白,衣襟上沾着不少血,正安静地闭着眼,也不知死去了没。
沈婳心中只觉快意,她走过来,扶住了沈娇的肩膀,“妹妹快别伤心了,白芍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挺过去的。”
她语气真诚,若只看表面,谁能猜到她竟会包藏祸心呢?
沈娇抬头看了她一眼,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她紧紧抓住了沈婳的手,指甲抠住了她的手心,力气大得瘆人。
她扯出一个笑,“姐姐说得对,白芍定然能挺过去。”
上一世,她已然亏欠了白芍,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事的,陷害白芍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婳都被她捏疼了,忍了又忍,才没甩开她的手。
她忍着疼痛,摆出一副好姐姐的姿态,“娇娇莫怕,有姐姐在呢,白芍若真挺不过去,姐姐就把身边最得力的丫鬟送给你,好不好?”
俨然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上一世,她确实送沈娇一个丫鬟,看似是为她解忧,实则送去一个眼线,从此以后,沈娇在房内与半夏等人的对话,沈婳都一清二楚。
沈娇摇头,头一次拒绝了她,声音虽低,却十分坚定,“不,我只要白芍。”
沈婳只当她是太过伤心,并未在意。等白芍死了,她再送人,她就不信她不收。
沈婳离开前,让人留下许多补品。
沈娇连声谢都没说,只守着白芍,沈娇越这样一副魂不守舍,伤心欲绝的模样,沈婳越觉得高兴,这两日的不快荡然无存,遗憾的是,没能坏掉她的名声。
好在她还有时间,等沈婧定下亲事,祖母才会考虑她和妹妹的亲事,只要赶在定亲前,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