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做糕点的消息肯定会传到老太太耳中,沈娇又让半夏做了十几个,往老太太和母亲那儿各送了一些。
以往她都是亲手做,再累也换不来她们半分感激,这一世,沈娇不想再傻乎乎付出了。
莫景言这一日,早早就去了勇毅侯府,赵子璋今日也不必去国子监,他该学的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甚至有夫子直言,已经教不了他了,由于要帮着恩师整理典籍,他才需要去国子监,前几个月一忙起来,他一日都不曾休息过,手头的任务告一段落后,才得了几日假期。
莫景言□□进来时,赵子璋正坐在院中看书,听声音就知道是他来了,赵子璋眼皮都没掀一下,只淡淡道:“我若让人在墙上装上玻璃碴,你是不是才会走正门?”
莫景言啧了一声,抽走了他手里的书,理都没理这茬,走正门,还需等小厮通报,绕远不说,他也没那个耐心等候,□□多方便。
因住处紧挨着,两人算是打小的交情,赵子璋倒也了解他的脾气,也懒得再说他了。
莫景言招招手,吩咐赵子璋的贴身小厮去取围棋,小厮看了自家少爷一眼,见他没说什么,便老实去取棋盘。
两人一连下了十几场,见莫景言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赵子璋眉峰微挑,“今日怎这么闲?”
莫景言但笑不语,赵子璋也没再问,两人又下了两场,直到听小厮汇报,说表姑娘让人送了糕点来,赵子璋才抬头,扫了莫景言一眼。
果真瞧见他站了起来,他唇边带笑,径直朝小厮走了去,哪还有平时神情恹恹,懒得动弹的样子。
赵子璋将手中的白棋放在了棋盘上,自然明白莫景言昨日定然去了裴府,遇到了娇娇表妹。
他自然清楚莫景言平日有多随心所欲。前几年裴老爷子尚在时,他老人家的生辰礼,莫景言都没亲自登门,如今老太太生辰,他却过去了,为的是谁不言而喻。
赵子璋之前就发现了他对表妹有那么几分意思,本以为他不过一时兴起,才爱逗弄她,用不了多久这种感情就会消散,见他似是陷深了,赵子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他如果不是英王世子,赵子璋自然不会过问他与表妹之间的事,只要表妹喜欢就行,他偏偏是英王世子,日后是要袭爵的,以当今圣上对英王的忌惮,早晚会动英王府,表妹若嫁给他,又哪里能得善终?
莫景言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后,径直打开了,一时之间,他眉眼都生动了起来,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还不忘嘀咕了一句,“不错,是她亲手做的,总归没糊弄我。”
这话声音压得低,许是怕小厮们听到,传出去对表妹名声不好,他一向肆意惯了,又何曾为旁人这般考虑过?
见他如此,赵子璋本欲告诫的话,愣是没有说出来,半晌他也只是叹息了一声。
沈娇自然不知道表哥的心理路程,接下来几日,她都在抄写祈福的经文,二叔和祖母的生辰离得挺近,一个四月底,一个五月初,沈娇不打算为他们花银子,准备送这个,闲着没事就抄抄,权当练字了。
这日,她正抄到一半,却见半夏欣喜地走了进来,笑道:“姑娘,奴婢的兄长已经寻到合适的庄子了,已经按您说的谈好了条件,这庄子就在京郊,离城门很近,若非对方家中出了事需要去南方避祸,急需银子,也不会贱卖,放在平日,这庄子少说也得一千多两,现在便宜了一半呢,据说每年单田地里的作物都能净赚二百两呢。”
沈娇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也有运气这么好的时候。
可惜,她前几日才随着表哥出过门,总不好再出去,沈娇按捺住了心中的兴奋,“你哥真是咱们的福星,得奖赏他一下才行。”
半夏也不由笑弯了眉眼,一点都不客气,“那姑娘以后给哥哥寻个媳妇吧,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个媳妇,大好的年龄都被耽误了,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真靠他,估计这辈子都讨不到媳妇。”
沈娇也忍不住笑了,“那好,我帮他留意着点。”
韩国公府。
陆凝正在查看密报,这时,他派出去的暗卫回了府。
这人是暗一,之前负责调查沈娇的事,从裴府回来那晚,还领了罚,因着没能调查出沈娇和莫景言的特殊往来。
为了将功赎罪,他将沈娇旁边的人都仔仔细细调查了一番,自然也查到了半夏的哥哥,得知他正在为沈娇筛选庄子后,就禀告给了陆凝。
这会儿是办成了陆凝交代的事,回来复命来了,“属下按您吩咐,将庄子贱卖的消息放了出去,李智果然上钩了,如今他已经帮沈三姑娘买下了庄子。”
陆凝神色不变,俊美无俦的侧脸隐在黑暗中,愈发显得高深莫测,他语气淡淡的,“继续盯着她那边的动静,有异常之处立刻上报。”
暗一退下后,陆凝才放下手中的密报,他平日忙起来时常废寝忘食,还从未出现过看密报都走神的情况。
此刻,他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沈娇那张娇艳的脸蛋,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