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沈娇连忙下床去看了看白芍。
白芍睡眠也很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越过白芍,闯进来的,她探了探白芍的鼻息,见她呼吸平稳,应该只是被点了睡xue,才放心。
沈娇没再睡,起来又抄了抄佛经,天蒙蒙亮时,院中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进来,半夏才刚醒,正准备来瞧瞧主子,就与她撞了个满怀。
那丫鬟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脑袋,骂道:“没长眼睛吗?走路就不知道小心点?”
半夏认出了这人,她是前院的丫鬟,叫红叶,在老爷身边伺候,一向瞧不起素心阁的丫鬟。
半夏不想给姑娘惹事,便抿着唇,没吭声,等她又骂了一句,发泄了一下情绪,才赔不是,“是我不好,冲撞了红叶姐姐,姐姐今儿个来是为何事?”
红叶没好气瞪了她一眼,“谁是你姐姐,少攀关系,你们三姑娘呢?快让她随我去前院一趟,若是晚了惹了国公爷不高兴,只怕你们院中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沈娇就在抄写佛经,自然听到了她的话,她眉心微微拧了一下,丢下了手中的狼毫笔,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你这丫鬟当真好大的威风,一大早连通报都没有,就擅自闯了进来,在这儿吵吵嚷嚷,真是摆足了派头,主院的丫鬟难不成比主子还金贵?”
她声音软糯,几句话说得轻飘飘的,红叶不由想笑,还真当三姑娘是个真正主子呢,府里哪个丫鬟小厮不清楚,老爷对素心阁的态度,她虽说是主子,还真比不上得脸的婢子。
红叶正想嘲讽几句,抬起头时,对上的却是沈娇那张漂亮的脸蛋,小姑娘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明明还是那张脸,不笑时,却有种莫名的威压,竟像极了沈婳发怒前的平静。
红叶腿一软,跪了下来,“三、三姑娘,是婢子失了规矩,望三姑娘饶奴婢一次。”
上一世她的忍气吞声,换来的却是丫鬟婆子对她们的作践,沈娇没有心软,“既已知错,就按规矩领罚去吧。半夏你亲自送她去管家那儿。”
半夏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沈娇,连忙应了下来,“好嘞,这事就交给奴婢。”
她早就看红叶不顺眼了,见沈娇都发了话,哪里还忍得住,说完,就将红叶从地上拽了起来,“走吧,红叶。”
见她前前后后像变了一个人,红叶气得牙痒痒,不等她反应,半夏已经将她拖走了,红叶挣扎了一下,竟是没能挣开,只觉得这丫头力气大得惊人。
沈娇带着白芍去了前院,路上,白芍忍不住轻声道:“姑娘近来真是变了很多呢。”
沈娇脚步顿了顿,“这样不好吗?”
她神情虽严肃,小脸却紧绷着,眸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明明已经变厉害了,在她面前,却还是孩子模样。白芍心中不由一软,伸手顺了一下她乌黑的发,像小时候哄她那般,声音柔柔的,“姑娘怎样都是好的。”
只是,这样的姑娘终究还是让她心疼啊。
白芍心思比半夏细腻,自然从昨日的事瞧出了其中的凶险,她清楚,姑娘但凡反应迟钝一点,昨日出事的便是她。
白芍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心。这些年,老爷从未主动传召过姑娘,如今沈婳一出事,却突然召她过去,怎么都不会是好事。
瞧出她的担忧,沈娇握住了她的手,“我不会有事的。”
此时,沈初海沉着脸来了祠堂,他昨晚又与同僚喝酒去了,半夜才归来,喝得整个人都人事不省,还是小厮将他架回来的,替沈婳通风报信的丫鬟,自然没能见到他,直到他清晨起来,欲要去上早朝时,那丫鬟才见到沈初海。
沈初海这才得知宝贝闺女竟被母亲关了起来,他直接踹开了守门的婆子,去见了沈婳。
沈婳一宿未睡,整个人憔悴极了,她平日总是妆容Jing致,时刻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沈初海还是头一次瞧见女儿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当时就心疼坏了。
沈婳瞧见他,哭得肝肠寸断,边哭边骂沈娇恶毒,说沈娇害惨了她,还说老太太一反常态地维护沈娇,偌大的国公府竟没有一个为她出头的人,她这般活着,还不如一头撞死去。
沈初海本就疼她,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心疼万分,得知女儿竟是被害得失了清白,他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恨得眼睛都充血了,当即就要冲到素心阁找沈娇算账,满身戾气的模样,吓人得紧。
他的贴身随从拦了又拦,才将人拦下,就怕他怒火上来,一掌打死沈娇,万一真闹出人命,事情想兜都兜不住。
他好容易才将沈初海劝回前院,本想让他先去上朝,回来后,等冷静了再见三姑娘,谁料他竟是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只让小厮去告假。
沈娇来到沈初海的住处时,院中的丫鬟小厮已经全被他赶了出去,事关宝贝女儿的名声,沈初海自然是慎重的。
此刻院中仅剩他的贴身随从李连,李连擦了擦汗,对沈娇道:“三姑娘去祠堂吧,老爷如今在祠堂候着您呢。”
沈娇点了点头,往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