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如今的院子里,笑声稍微大点,母亲都能听到,为此都数落她好几次了,陆琪自然不高兴。
今日,与沈娇见面时,长辈们都在,陆琪最怕韩国公和陆凝,在他们面前一直跟个小鹌鹑似的,就算对沈娇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这会儿,她忍不住打听了一下陆凝的下落,见他出了府,就站了起来,“走,随我去骊水堂看看去。”
她走出院子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回来回来,输人不输阵,给我也化个妆!”
她待在府里时,很少上妆,今日瞧见沈娇那张妍丽的面容时,她心中不由有些酸溜溜的,总觉得她之所以这么漂亮,是因为化妆的缘故,陆琪自认长得不差,不想被她比下去。
她上完妆,又换了身漂亮衣服,才出门。
她向来随性,丫鬟们也不敢拦,跟着她去了骊水堂。
白芍和半夏今日也跟去了老太太的住处,白芍记性好,已经将府里的主子都记了下来,瞧见她,连忙拉着半夏朝她行了礼。
陆琪虽然是带着怒火来的,倒也没直接冲进去,她抬了抬下巴,骄傲道:“二嫂呢?我来寻她说说话,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吧。”
沈娇刚将桌子上的菊花画全部画好,听到陆琪的声音,她就直接走了出来,笑得眉眼弯弯的,“在室内听着就像是琪姐儿的声音,竟果然是你,我正想着等会儿等画干了,就去看看你呢,谁料琪姐儿竟是先来了。”
见她笑得这么亲切,陆琪不由撇唇,她可不是来看她来了,她正想哼一声时,却听她夸道:“琪姐儿长得可真漂亮,早上穿浅蓝色衣裙时,我就觉得漂亮极了,没想到穿上红衣后更好看了!”
陆琪的唇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下,被夸得有些开心,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才努力板起脸,“我家里人都生得好看,我好看点,也不足为怪,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沈娇连连点头,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笑道:“是我少见多怪了,琪姐儿勿怪,你快来看看,我听说你很喜欢花,起床后,我就特意给你画了一幅画,想要送给你,再稍微等会儿就能晾干,琪姐儿先瞧瞧喜欢不喜欢。”
她笑容甜甜的,说起话来,声音也软乎乎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有道理的,陆琪紧绷着的小脸有些维持不下去,心中不由哼了一声,不自觉就跟着沈娇走到了画前。
面前的画将满园的菊花都画了下来,颜色浓淡适宜,一朵朵菊花,可谓栩栩如生,瞧着跟真的似的,连上面的露水,都那般真实,一朵朵菊花簇拥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采撷,当真漂亮极了。
“这是你画的?”
陆琪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根本没想到这个病秧子,还挺有作画天赋的,她自然也听说了沈婳的事,先入为主,对沈娇的印象其实很糟糕,沈娇又抢占了她心仪的院落,陆琪这次来,原本是想好好挫挫她锐气的。
谁料她一出手,竟送她一幅这么漂亮的画。早上送她的首饰,也送到了她心坎上。
见沈娇含笑点了点头,陆琪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这幅画,沈娇自然不是随便画的,她其实也算是预谋已久,自打清楚这桩亲事逃不掉后,她就想过要怎么做,才能让日后的日子舒心一些。
上一世,她在韩国公府之所以举步维艰,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与曾氏和陆琪有关,陆凝虽对她不闻不问,却也不曾苛待过她,曾氏因不喜欢陆凝,看她也不顺眼,总是仗着自个是长辈,处处给她立规矩。
陆琪则因为院子被占的事,一直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沈娇上一世根本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也不懂怎么笼络这个小姑子,以至于与陆琪的关系始终很僵。
其实要说陆琪有多坏,倒也不至于,她就是个从小被惯坏的小姑娘,脾气大,有些骄纵而已,跟沈婳一比,她那些处处扎人心窝的话,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她不高兴了,永远摆在脸上,想刁难你时,也都是直接登门,根本不会背后捅刀子。
曾氏一直骂她蠢,其实也没骂错,她根本没什么心机,也好哄得很,随便送点东西,再多说点好听的话,只要愿意花点心思,就能将她哄开心。
沈娇在韩国公府待了近两年,对陆琪的脾气也算有了了解,她清楚,以后的日子,若想过得顺心,还是得靠自己的经营,真跟上辈子一样,傻乎乎的,什么都不做,肯定也是一样的结局。
她必须得改变才行,曾氏城府很深,她也不可能讨她欢心,但是她完全可以与陆琪打好关系。若能让陆琪喜欢她,她总能过得顺心点。毕竟陆琪虽然蠢了点儿,曾氏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娇这才有意选了陆琪喜欢的首饰,又为她准备了一幅画。
她笑着拉住了陆琪的手,将她拉到榻上,让白芍为陆琪准备了几样吃食,对陆琪道:“我尚未出嫁时,就听说琪姐儿不仅漂亮,还是个好相处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陆琪被她哄得很开心,没忍住嘴角还是翘了起来,“一般般吧,我也没那么漂亮,你才是真漂亮,前天二哥掀下盖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