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可这才回头道:“怎么了,他们吵架了?”
“能吵什么架,两人都合法了,不得过点夫妻生活。”说着,他又一脸无奈的神情垂睨她,眼神仿佛在说“你瞧瞧你住在这儿给你姐姐姐夫造成多大干扰”。
听得宋亦可一下子便羞红了脸颊。
郑怀野又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给他们点时间和空间。”
倒也不错,刚刚那一桌菜太油,她现在就缺一口冰饮。
只是她又看了一眼脚边,正睁着忧伤的大眼睛对自己的命运感到隐隐担忧的憨憨:“那它怎么办呢?”
郑怀野的目光落在旁边一棵大树:“要不先拴这儿?”
憨憨小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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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憨憨寄存在保安室,便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位于 CBD 背面,人并不多,宋亦可点了一杯西柚汁,一块小蛋糕过去找了个位置,郑怀野点了一杯冰美式,跟过去坐下。
过了一会儿,戴了咖啡色围裙的服务生端上饮品,还送了他们一人一个小黄鸭布丁。
布丁不大,小小的一块,宋亦可用小勺子剜下一点送进嘴里——
甜甜糯糯,冰冰凉凉,还蛮好吃。
于是,她开始大口吃起来。
小勺子一剜——小黄鸭整个脑袋没了。
又一剜,半截身子没了。
她三口两口吃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郑怀野便把自己面前的小碟推到了她面前。
吃了一个布丁过了会儿便显得甜腻,这个她说了声“谢谢”收下了,不过一直不吃。
她望着落地窗外宽阔而一尘不染的 CBD 人行道发呆,又拿起手机看了眼,七点半了,便问了句:“我们一会儿怎么回去啊?”
什么时候回去合适。
一小时?
两小时?
郑怀野道:“给你姐姐发个微信。”
“说什么?”
“你就叫一下,姐姐。”
宋亦可照做,而后问:“然后呢?”
“看你姐姐回不回你,没回就是她现在没在看手机。”
“哦。”
宋亦可百无聊赖,便一直用小勺子摆弄面前那只小黄鸭,轻碰一下,小黄鸭全身微抖。
对面,郑怀野忽然问了句:“宋亦可。”
“嗯?”
“问你个问题。”
“问喽。”
顿了一顿,郑怀野看着她道:“你说我们两个还有可能吗?”
听到这儿,宋亦可撇了撇嘴角,像娇嗔,又像是有什么委屈,只说了句:“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想回答你。”
“那回答我另一个问题。”
“什么?”
“这么多年,你又交往过吗?”
宋亦可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回答你。”
他一副带了满满的感情经验而归的模样,她这五年却一片空白,她不想告诉他。
宋亦可又反问了句:“你呢?”
他也不正面回答,只说:“你觉得呢?”
她觉得他现在就是个海王、渣男。
如果他是交往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一路兜兜转转,兜回原点,又恰好在江州与她重逢,抱着泡前任的态度找她复合,那趁早滚。
她就是再对他心动,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想着,她手上一直在摆弄的银白的小勺子一起,又“啪—”地一落——面前小黄鸭身首异处。
郑怀野却开口道:“我一个都没有过。”
约摸是在大一开学前的暑假,他们彻底分手半年之后,他在书店看到一本《安娜卡列尼娜》,想起初三升高一的暑假他们闹了别扭,他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她在看《安娜卡列尼娜》。
那天,他便买回去翻了翻。
老实说,他这人没什么文学素养,无从欣赏。
他只记得里面有一句话:
【他很懂列文的这种感情,懂得在他看来,天下的姑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除了她以外的天下所有的姑娘,这些姑娘各个具有人类的各种缺点,都平凡得很,另一类就是她一个,没有任何缺点,而且凌驾于全人类之上。】
一代文豪托尔斯泰全篇 60 多万字的长篇巨作,他从头到尾也就记住了这一句话。
而若不是想起了宋亦可,他大概连这一句都不会记得。
他其实一直不懂自己哪里好,但他异性缘好像一直都还不错,高中、大学以来,身边追他的、撩sao他的是一茬接一茬;有一次傅景润在纽约看上了个韩国姑娘,组局请了姑娘,也请了他,姑娘聚会上一声不吭的,而聚会一结束就邀他滚床单。
他当然是拒绝了。
为此,有那么一个月时间,傅景润看到他都是一副“我拿小拳拳捶你胸胸”的表情。
在那些姑娘身上,他总是会发现一些他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