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跟着简煜住进了他在大学旁租的单身公寓里,公寓的面积不大,好在是当时特别时髦的挑高小二层,所以显得宽敞了不少。
当然简煜为了从学生宿舍里搬出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让自己得了一场肺炎住进了医院。不过当时偶尔被简妈妈打发来送饭的简易,却总盼望着简煜可以病入膏肓一命呜呼。
当然,每次看着简煜抱着保温桶在床上吃喝的时候,简易总会脑补,他被粥呛死或者被米饭噎死的情景,甚至有几次,还打算往简煜的饭里放点毒鼠强或者百草枯,可惜自己买不到。
当每次脑补到简煜痛苦地抓挠脖子,在病床上挣扎时,简易的脸上总会露出意味不明,却十分诡异的笑容。
“易易,请进。”简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看着面前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公寓,简易竟有种作为金丝雀即将要被关进笼子里的伤感。
他拎着旅行包有些不情愿地走进房间。
现在逃出去是肯定不可能的,身后就是堵在门口的简煜。而且上了大学以后,简煜这家伙跟吃了六月肥似的,又窜了不少,现在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了。
“我知道你想要对我干什么,但是你得知道,我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要是我有半点闪失,跟你一样考砸了的话……”简易嘴上不甘示弱道,可他却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简煜就会越开心。
像只小动物一样,只要别人一动它,就会炸毛露出自己看似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假象而已,但它却不知道,在强大的敌人面前,自己越是故作勇敢,却越显得可笑。
“你放心,哥哥可是要帮你辅导功课的。”简煜笑得像只大尾巴狼,笑眯眯地看着简易心里发毛。
他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说:“如……如果我考不好,我跟妈说我要出国,然后躲到国外再也不回来!”
“你敢。”简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手早就扼住简易的脖颈,将整个人死死地摁在门厅走廊的墙壁上,“简易,我可警告你,这是在我的地盘,你要是想撒野,我可是会收拾你的。”
简易虽然嘴上喜欢挖苦简煜,可他并不傻。
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不是简煜的对手,所以当时他很乖。虽然,有的时候解题烦了的时候,偶尔会蹦出几句话来埋汰简煜。
但大多数的时间,简易还是很小心翼翼的。
就算简煜真的生气起来,似乎也比以往克制了许多,甚至平时真的让把简煜气得将他压在身下,简煜也没怎么下过重手。
公寓的二层只够放下一张床双人床的,所以尽管简易不情愿,但还是只能和简煜挤在一张床上。
夜晚有时简易睡不着觉,他会看着已经熟睡的简煜。
简妈妈总说简易越长越像自己,而简煜则是越长越像简爸爸。
简煜似乎因为比自己大几岁的关系,显得成熟了许多。他抬起手勾勒着简煜的五官,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端详过了。
他不知道自己和简煜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僵化,也许是父母回来后?或者更早?
早在简煜高三第一个学期开始?还是在自己知道宋婉的存在时?又或者是自己亲手拆散了简煜和宋婉的时候?
这一切早就说不清也道不明,他不想问简煜,更不敢问,他怕从简煜的口中听到“已经不爱他了”这样的话。
当然他更怕听到“根本没爱过他”之类的说辞,可就算是有没有爱,或者爱没爱过又怎样呢?
他甚至不知道兄弟二人最初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人是谁,是自己?还是简煜?
一只手覆在简煜的脖颈上,可以感受到他的脉搏与呼吸,简易呆呆地看着熟睡的简煜,若是可以让这个人一觉不醒也许是个解脱的办法。
“杀人可不是这样杀的。”熟悉的声音将简易从神游中唤醒,像是用混着冰碴的凉水浇在睡死的人身上一样,恍然如梦初醒,深邃的双眸犹如一汪混着剧毒的潭水,让人弥足深陷后死于非命。简煜的嘴角微微一扯,扬起一抹邪笑,那薄厚适中形状好看的嘴巴里,吐出令人胆寒的话语:“你要是想杀我,可以用枕头摁在我脸上,这样我就会窒息而死,或者用过腰带也可以呀,易易,再或者……”
“你……”简易的双手微微用力,他盯着简煜的双眼,将他压在身下,“你就不怕我真杀了你吗?”
“怕?”简煜嗤笑了一声,简易甚至能感受到笑声中的不屑与鄙视。
简煜握住他的手腕,只是轻轻地使了点劲,就让简易疼出了眼泪。
他坐起来,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压在简易的身上,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易易怎么可能会杀哥哥呢?不对,是不敢,毕竟……易易只敢在Yin暗的角落里,暗搓搓地算计别人吧?”
“……”简易撇过脸去,一颗泪珠滴落在薄被上,混合着屈辱与不甘,这句话他听过两次,一次是现在,第二次是在简煜考完理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