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曙独自站在台阶上目送苏翘离开,之前那位成熟妩媚的omega也还没走,和他并肩站着。忽然转过头,笑着跟贺云曙打招呼:“你好,我叫于弦歌,我们都没怎么聊过天呢”
贺云曙有点意外,礼貌地回答:“是啊。”。
于弦歌并不在乎他淡淡的答复,继续说:“一开始还以为你是我最喜欢那一型的alpha,姐姐心口的老鹿都乱撞了。”
这段时间以来,贺云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开场白。好笑的是,在斯普兰的上学的时候他常被人打趣比omega还漂亮,现在到兰心参加omega们的婚前培训,反而开始被说像alpha了。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于弦歌却没有放弃寒暄,好奇地问道:“诶,是你丈夫帮你报名的吗?”
贺云曙点了点头:“是。”
于弦歌笑起来:“我也是。他们这点小九九,怕我们不肯安分守己似的。”
贺云曙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准备找个理由离开,易芙琳从后面叫住他:“贺先生,请您稍等我一下。厉戎先生交代了,让我带您去看他准备的礼物。”
于弦歌忽然惊讶地睁大眼睛:“厉戎?你未婚夫是润瑞的厉戎?”
贺云曙并不很在乎被别人知道,干脆地承认:“是啊。”
于弦歌拍了拍贺云曙的肩膀,神情微妙地混杂着赞叹和怜悯:“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让厉戎泊岸。”
贺云曙愣了愣,本想追问几句,易芙琳和接于弦歌的人都已经到了,于弦歌丢下一句“祝你好运”,翩翩然走了。
易芙琳也笑着转向贺云曙:“贺先生,我们也可以出发了。”
贺云曙只好跟着她坐进和第一次来时规格相同的礼宾车。于弦歌的话是什么意思和厉戎到底准备了什么,两种疑问盘绕在心头,他还没理出个头绪,车已经停了。
易芙琳柔声道:“贺先生,到啦。”
贺云曙下车,跟着她走进眼前这间雪白梦幻的店面。这个设计师品牌他听说过,在这几天的婚前培训课程里频率尤其高。能穿上only once的婚纱出嫁,几乎是每个新娘的梦想。
店面里已经有几位女客在试纱,她们站在全身镜前调整着头纱和裙摆,眼睛里都亮闪闪的。看到贺云曙和易芙琳进来,一位导购小姐优雅迎上来,笑盈盈地招呼易芙琳:“欢迎光临only once,新娘已经在这里预约过了吗?”
易芙琳难得地有点不自然,连忙摆了摆手:“不是的,是厉戎先生替他的爱人贺先生在这里准备了礼物。”
导购小姐转头看向贺云曙,露出恍然大悟的尴尬神情:“不好意思!请二位先到贵宾室稍等。”易芙琳生怕再被人误会似的,就此同贺云曙告别离开。
贺云曙独自坐在贵宾室里,隔着透明玻璃看那些准新娘试纱,感觉自己在这个充满了期待与幸福感的地方很有些格格不入,下一秒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那位导购小姐很殷勤地走上前,眼神里无不艳羡:“贺先生请您跟我来。”
贺云曙不知就里地跟着她走进试衣间,被眼前像朵云一样铺开的白纱弄得有点错愕:“这是?”
导购小姐大概把他的错愕理解成了喜不自禁,连忙说道:“这是厉戎先生特别为您定制的婚纱,设计师可很久都没有亲自动手了,这回带着人不眠不休的赶工呢!之前这件纱放在店中央的橱窗展出了几天,请求试穿的人太多了,才挪进里面的。厉先生说,您穿这件肯定好看。”
贺云曙盯着那件婚纱,感觉自己笑得很艰难。Omega男性婚礼上大多也是穿普通的西装三件套,哪有几个要穿婚纱的。
导购小姐又说:“您先试穿一下,有哪里不合适婚礼之前还来得及修改。那我们帮您换?”
贺云曙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导购小姐识趣地带着房间里的其他人一起出去,走了一半又折回来提醒:“婚纱旁边盒子里的内衬也是厉戎先生特别为您定做的,别忘了一起试穿。”
房间里安静了。贺云曙蹲下身,打开那个还不小的盒子。盒子里躺着洁白的长手套,束身胸衣和蕾丝吊袜带。他久违地骂了句“我Cao”,站起身来。面前是全身镜,镜子里的贺云曙气得有点咬牙切齿,却还是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纽扣。
导购小姐等了好久才鼓足勇气敲门:“贺先生,您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帮您?”听到里面传来一句“穿好了”,她才带着负责修改的设计师助理们一起走进去,也不知道是因为试衣间里明亮的灯光,还是穿着婚纱的贺先生本人,她们一瞬间都感觉自己有些挪不开目光。
Only once接待了多少顾客,她们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穿婚纱的男性omega,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婚纱的设计本身并不繁复,也不裸露,很好地衬出贺云曙优美的肩颈线条,有种玻璃雕像一般脆弱的美感。
导购小姐小心地走近前,帮忙理顺婚纱裙摆。设计师助理们检查着婚纱的贴合程度,贺云曙听到有人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