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羞耻心,顾乡乡走到餐桌边坐下,小声道。
李陶转头看他光脚裹着毯子,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回床上躺好,我做好端过去。”
“哦。”顾乡乡转身走回房间,回想李陶一点也不温存的语气,忽然觉得委屈上涌。
十八岁,他的运气好像从来没好过。拉了自己一把的小警察像束光,温暖明亮,可是光是抓不住的。本来想着能赖多久赖多久,多偷一点温暖也是好的,可偏偏发生这档子事。等到天亮了,也别要他赶了,自己走还好看一些。
他坐在黑暗里流了几颗眼泪,过了一会儿,忽然有烛光晃晃悠悠地照进房间。
李陶用托盘端着那只没动过的蛋糕来,小心放在床边桌上,轻声道:“要唱生日歌吗?”
顾乡乡泪眼婆娑,压着哽咽点头:“要唱。”
李陶没想到随口一问居然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只好唱起来。奈何他天生没点上音准这个技能点,唱得荒腔走板。
顾乡乡带着眼泪笑,笑完了双手合十,许了很长很长的愿,蜡烛都要烧到一半。李陶没有出声催促,静静地看着他被光照亮的脸庞。
愿望许好,顾乡乡撮圆嘴唇,轻轻吹灭蜡烛。
黑暗中,白冷杉沉冷木香裹着草莓鲜甜的信息素气息还未散尽,气氛旖旎。李陶低声道:“许了什么愿?”
顾乡乡摇了摇头,小声道:“说了就不灵了。”
李陶又道:“那,愿望与我有关么?”
顾乡乡脸颊又烧起来,心口有些酸胀:“有。”
李陶忽然俯首凑近他一些,很长很长地吻了他,跟许愿的时间差不多长才退开来,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会灵的,都会灵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