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omega坐在沙发上春风和煦地喝咖啡。
厉戎被晾在一边,独自坐在轮椅上,脸上的神情是恰到好处、没有完全压住的惊疑不定。毕竟说要引荐他面见doctor谈扩大合作的黄氏父子不知所踪,而doctor跟他的妻子看起来却好像早就认识了。
魏薇笑道:“怎么,有猜到是我吗?”
贺云曙摇了摇头:“没有,但我猜过……易教授。”魏薇办公桌上的相框里,被折到另一边的男人。
“易正啊,”魏薇偏头若有所思,似乎对贺云曙提起这个人并不非常意外:“他可没这种本事。”
贺云曙适时地抬起头,表露出好奇。
魏薇自嘲地牵动唇角,轻声道:“易正理论水平的确很高,但转化成果的能力却并不怎么样。他那些拿的出手的那些科研成果,背后都是我。我那时候全身心被他的才华吸引,他是不婚主义者,不愿意让世俗的婚姻和家庭破坏他孤高科学家的形象,我接受了,甘心在背后做他的学生,助理,情人。我献祭我自己的才能给他搭向上爬的梯子,他心安理得地把我的成果揽在自己名下。”
贺云曙安静地看着眼前优雅温柔的omega,心里浮上复杂的难过。
魏薇自己却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如果只是这样,我或许会甘心被易正利用到最后。可这个被称作‘阻膜之父’‘omega守护神’的人,却被黄龙玉的重利引诱,骗我说他被黄龙玉逼迫,求我帮他研发能诱发omega发情热的药。”
“我听他的话去研究,一不小心发现了他和黄龙玉的往来,所谓“威逼”根本是场友好的交易。我陷入极度的自我怀疑与痛苦中,不再按他说的去做。易正察觉我在拖进度,他竟然告诉黄龙玉带人假装绑架他,以此来要挟我加快进度,老老实实交出配方。”
魏薇停顿了片刻,继续道:“知道他的打算之后,我的心终于彻底冷了。”
贺云曙轻声道:“所以,你抢先一步?”
“是”,魏薇笑了笑,讨论天气一样平常:“我越过易正直接联系了黄龙玉,掌握配方的人是我,易正是没用的。不如直接跟我合作,把假绑票变成真撕票,我愿意交出情热的配方,指导他如何生产。”
轻柔悦耳的声音,无端端让人背脊发寒。
贺云曙又想起魏薇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来。看起来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实际上全是假象。
魏薇似乎是已经很久没有跟人交流过了,又或许是这些过往在她心里藏了太久太久,继续道:“可惜黄龙玉不知道,我留了一手。Alpha和omega本就是一体两面,一个对omega有害的东西,未必对alpha就是有利的。只需要加一点omega的血,情热就能反作用于alpha。”她笑着转向贺云曙:“后面的事,凭云曙的聪明不用我说也能想明白来龙去脉吧?”
贺云曙慢慢地点了点头。
魏薇凭借情热配方逐步赢得黄龙玉的信任,成为生产线的幕后Cao作者,帮助他生产着这种禁药。但黄龙玉对情热的另一面却一无所知。这些年来,魏薇恐怕一直在用情热报复她认为应当得到惩罚的alpha。
她挑选行刑对象的渠道也并不难猜。一是魏薇自己就职的兰心医院,来就诊的omega们可能会出于信任讲出自己的遭遇。如果判断他们的遭遇与alpha有关,魏薇便会寻找机会下手或者间接帮助他们;一是魏薇女儿易芙琳担任讲师的婚前教育课,易芙琳一直同这些即将迈入婚姻的omega保持紧密联系,如果他们在婚姻中受到alpha伴侣的伤害,易芙琳同样会采取行动。而得到帮助的omega们又会一层一层地把这种解脱途径隐秘地传递出去。例子便是于弦歌,她用情热解决掉出轨的丈夫,又把它推荐给了贺云曙。
不过么……贺云曙飞快地回忆起来。于弦歌约自己在玉龙馆会面,刚刚好厉戎也带着香香会见黄茂,又刚刚好就让他在隔壁听到厉戎说已经“玩腻了”。这些恰到好处的“刚刚好”,大概便是要将自己对厉戎的恨意推到顶点,这时候再说出情热的妙处来,不怕自己不会上钩。
每一步都如此缜密,难怪他打电话跟于弦歌说希望当面道谢时,她十分笃定地说“一定会有机会”。
机会就在这里了。
贺云曙眼神冰冷地扫过厉戎,唇角微扬:“我终于能当面跟您说道声谢了。”
魏薇也笑起来,轻轻地说:“不用谢,我的孩子。”
坐在轮椅上的alpha似乎终于消化掉刚才巨大的信息量,抿着唇Cao纵轮椅后退一些:“这是怎么回事,我来这里是要谈合作的!黄龙玉呢?黄茂呢?”
魏薇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下巴朝实验室那一侧优雅地点了点:“在里面躺着休息呢,一点点麻醉剂而已,还没给用上他们最喜欢的东西。对了,现在有观众了,你们想不想看?”
她按动桌上的铃,实验室里穿着防护服的人将本来躺在Cao作台后的黄氏父子拖出一些,一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