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两个字他咬得特别清晰，眼里仍然含着笑，却是做足了不准备把这事轻易揭过去的态度。
顾维立刻喊道：“你跟周行荡凌晨三点在厕所私会装什么写歌词！恶心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恶心人的关系！”
周行荡心想，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他真的会让顾维说清楚他和宋枳有什么关系。
“哦，”宋枳没想那么多，他不轻不重地怼回去：“那你跟陆域名大半夜私会装什么刻苦训练？”
他们这番动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很快就有人被吵醒，打开宿舍门来看热闹，一会儿厕所门口就聚集了一群练习生。
“怎么了这是？”有人推开人群挤进来。
赵理定睛一看，心说这下好了，把留守值班的欧阳导演给惊动了。他走上前，跟欧阳解释了一番，欧阳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到最后，嫌恶地看了顾维和陆域名一眼。
什么玩意儿？
打小报告打到他的发财树上了？人家大半夜有灵感蹲在厕所写词怎么了？还怀疑人家私会……？不是吧阿sir？才认识几天就干柴烈火了，他看最上头的CP粉也不敢这么想吧！
“行了别看了，都回去睡觉。”欧阳对外面的练习生说，示意赵理去安抚下练习生。
等赵理走后，顾维立刻说：“欧阳导演，您千万别被宋枳骗了，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什么？”欧阳气道：“你是有什么证据吗就在这攀咬？我还说你是因为跟他是对手故意陷害呢，你承认吗？”
顾维涨红了脸：“我……！”
“他胡闹，你这个队长也跟着胡闹？”欧阳又把枪头指向一言不发的陆域名：“你们来参加节目，就好好比赛，别搞一些搬不上台面的小动作！”
陆域名攥紧了拳头，看了宋枳一眼。
宋枳仍然是笑着的，他从容不迫虚靠在门框上，毫无畏惧的跟陆域名对视上，微微一笑。陆域名什么心情周行荡不知道，他是看不爽了，扯了扯宋枳的衣角。
宋枳疑惑地看过来。
周行荡的唇微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跟他笑什么笑？”
宋枳：“？”
这叫胜不骄！这叫处置坦然！这叫大气！
周行荡懂个锤子！
算了。宋枳收敛了笑意，万一周行荡再脑补出什么他在跟陆域名示好就难办了，不笑了。
“你们也是，”欧阳又看向宋枳和周行荡，半是埋怨半是心疼：“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拼，累坏了怎么办？快去睡觉吧。”
宋枳和周行荡出去之前，听到欧阳对顾维和陆域名说：“你们两个跟我来一趟。”
*
宿舍里吴显和程今都睡得沉，没有被吵醒，黑暗里只听得到平稳的呼吸声。
宋枳摆了陆域名一道，心里爽快，把自己摔进床上，翻了个身，听周行荡爬上上铺，躺下，警告他：“别太嘚瑟。”
“哦。”宋枳说着又乐了：“你看到陆域名的脸色了没？”
沉默了会儿，周行荡说：“猪肝色。”
宋枳：“哈哈哈哈！”
周行荡问：“你睡不睡？”
“睡啦。”宋枳盖上被子，平稳地躺好，闭上眼睛：“晚安。”
周行荡：“……”
故意的？宋枳是故意的吧？前两天死活要跟他一起睡，完全不顾他的意愿就往他床上爬，现在他都习惯床上有个人了，他跑了？？？
不是故意的就是渣男！
周行荡憋了会儿，还没想出要用什么体面不跌份的话提醒宋枳，就听到了宋枳趋于平稳的呼吸声，听起来像是睡熟了。
周行荡：“……？”
更气了！
*
次日，练习生们坐大巴前往公演场馆进行走位彩排。
一路上，讨论最多的当然是昨晚的事了，有人睡得死没看到，立刻有人科普。虽然没听全貌，但有人聪明，从零星的话中提取出关键词，还真的还原了事情的原貌。
宋枳没理会这些，他盯着不停打哈欠的周行荡：“你昨晚回去没睡啊？”
周行荡：“……睡了。”
睡了，但没完全睡。
宋枳追问：“那怎么这么困？”
周行荡侧过脸，看向窗外，很抑郁：“别管我。”
宋枳：“……”
这人，说着说着又来脾气了。
周行荡说不让他管那他就不管呗，宋枳干脆戴上耳机闭眼听歌，刚听了两秒又想起一事：“刚刚我们从十七中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有人在拍我们？”
周行荡光顾着生气了，没注意。
“也不知道她是咱俩谁的粉丝。”宋枳嘀咕着又戴上了耳机。
*
宋枳怎么也没想到，那是他和周行荡的CP站子。
十分钟后。
名为“行枳-0726x1029”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