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焕说:“我是去求人的,你跟着我干什么?”
祁文府说:“妈的你神经病吧!”
穆焕说:“你下车吧。”
的哥不耐烦地换了一个姿势。
后面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
祁文府一咬牙:“走走走,我看看你要怎么求人。我就看你怎么把自己的脸皮丢在地上踩!”
“走吧,师傅。”
说完穆焕就将身体歪到一旁,看着沿途的风景,脑袋里思绪混乱,无法理清。
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
只有那个地方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当一个人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一件事上,并且为之奋斗了一生,哪怕苦痛,以及喜悦,就再无法放弃。
窗外的景色如同快闪的胶片,看不分明,穆焕却知道这条路的尽头通往何处。
他记得路上的每个路口,每栋大楼。
人来人往。
这条路,被他烙印在心里深处。
“师傅,这里左转。”
“路口直走。”
“这个路口左转。”
“对,就这里停吧。”
计程车最终停在了首都滑冰场的背面,一处远离公路的六层楼老式小区前。
小区看着老旧,却认真设了门岗,还有保安在门前站岗执勤。
大门的两侧挂了不少的门牌,“国家体育冬季项目运动员公寓”,“国家冬季项目研究中心”,“国家冬季项目运动中心”等等。
穆焕下了车,就听见祁文府在耳边长吁短叹:“这地方我站着就双脚发抖,你不会真的要回来吧?别介,要不这样,兄弟我认识个网红,我把你照片发过去可以吗?让你们见面,让你了让你了。
我可是把心都挖出来了,你就别折腾了。”
穆焕闻言,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祁文府,说:“我自己进去。我记得你的成绩不是很好,如今耽搁了小一年,回去怕是也很难出成绩。我应该还有机会,就算再难,总得试试。”
祁文府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横眉怒目:“你还看不起我?”
穆焕嘴角一勾:“复健很苦的,你真要陪着我?”
祁文府:“你能我就不能?看不起谁呢?而且谁说我要陪你了,我就是来看热闹。”
穆焕点头:“那我走了。”
穆焕再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脚步。
看门的保安是新来的,认不得穆焕,警惕地看着他。
穆焕被拦在了大门外。
出来的匆忙,他忘记带门卡了。
满腔热血被现实的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穆焕迷茫地站在了原地。
此时一只手拿着门卡从耳后伸过来,潇洒的一刷。
穆焕转头就看见了祁文府笑得眉飞色舞的一张脸。
穆焕笑:“怎么又进来了?”
祁文府说:“不跟着你怎么看热闹,怎么看你啪啪啪地狂煽自己脸。”
穆焕笑,又不是他犯下的错,他怕什么。
自尊心这种动作,只有自己做下的决定,才会出现。
左右就是哄哄那个女魔头,他感觉还好啊。
两人一路进了小区。
这小区的年代久远,楼房返修过两次,外墙从原本的红砖变成碎石墙面,又变成了咖啡色的漆墙,历时四十年,来来往往了无法计数的运动员。唯一不变的就是当年栽在楼下花坛里的小树苗,如今已经长出了一颗颗参天巨树。
树冠华盖,一片片嫩绿的枝桠,在春风里蓬勃地怒放。
熟悉的景象像是烙印在心里的老照片,幽深舒雅中有着它独属的气派华贵,就连不情不愿的祁文府也陷入回忆,格外安静。
直至来到办公楼下,祁文府一声唏嘘:“当初,我们可是死活要离开这里的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穆焕却笑得云淡风轻,眺望前方,淡淡开口:“一切过往,皆是序章。”
“啧,还咬文?恶心。”
进了办公楼,迎面就是一面仪表镜,清楚倒映出穆焕的脸。
熟悉,又陌生,嘴角含笑,眼眸多情。
穆焕看了一眼就移开了。
浑身都不自在。
尤其是从一个Omega变成Alpha,穆焕只有细想,就尴尬的要命。
于一曼的办公室在三楼,作为花样滑冰队的“金牌教练”,于一曼独享一间办公室。
这个时间未必在办公室里,但总是要看看。
穆焕自打穿越过来,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都不是好事。
好在现在运气回归,于一曼还真在办公室里。
大概要去带训练,于一曼起身正在整理文件,看见穆焕出现在门口,手里握着的一沓子文件,“啪”的就拍在了桌面上。
眉梢一扬,说:“你们还过来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