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焕:生化武器,就问谁还敢惹我们。】
【黎昕:得得得,别闹,这个事很突然,慎重起来吧。】
【穆焕:要不见面聊吧,我有很多话想说。】
【黎昕:只是双人滑?】
【穆焕:只是双人滑。】
【黎昕:可以。】
穆焕抬眸看了一眼时间,快速约定好地点和时间,便起身换衣服。
他从不担心黎昕会拒绝他,会不和他谈,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样,也清楚地了解黎昕对双人滑的野心。
花滑运动员没有人会抗拒双人滑的荣耀,那是世界上最大的赛场,最高荣耀的收获之地。
无论A单还是O单,在最初的时候,都是在为双人滑服务。
穆焕下了楼,一边往大门外走,一边低头用手机约车,等车来的时候,正好黎昕一路左看右看,遮遮掩掩地跑过来。
到了面前,抱怨:“约的那么急,荣晓那儿还有个病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了。”
穆焕说:“只要成了就不必再怕别人说。”
黎昕抿了抿嘴,一边坐上车后座,一边说:“那万一不成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麻烦,队里的闲话说了一晚上不但没停下,越传越烈,网上几个论坛里的帖子全部飘红。”
穆焕一低头也坐上了后座,轻笑:“我哪有时间看那些东西,训练还忙不过来。”
穆焕报了地点,网约车开了出去。
黎昕这才放松下来,说:“说真的,你真觉得我可以?”
穆焕说:“我对于教也是这么说。”
黎昕蹙眉:“要是昨天以前,我只会觉得你在开玩笑,今天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你信息素很麻烦,要不就走专业路线技术流,要不就和殷歌去滑商业。对了,殷歌那边呢?怎么说?”
穆焕顿时安静。
黎昕盯着穆焕看了两秒,准确猜出了答案,有点儿生气,好半天没再说话。
车继续往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
“穆焕。”穆焕转头看他,他说,“我有点儿为难。”
“跟着心走就好。”
“你说的简单。”黎昕抱着膀子把自己倒上座椅,看着窗外又不说话。
穆焕知道他在为难什么,为难自己是不是真要换项目,为难自己能不能和一个并不算关系多好的人搭档,为难自己要不要去和另外一个Omega去争去抢甚至伤害。
这是拷问良心,也是洗涤内心,坚定决心的过程。
别人帮不了他。
这一关必须他自己过。
网约车最后在一处路口停下,这里是大学城的边缘,距离体育大学很近,每日体育生来往于大学和训练中心必经之路。
因为临近奥林匹克区的原因,沿街售卖的都是体育用品,这一路上也有华国密度最高的健身房、游泳池、运动馆以及两个滑冰俱乐部,也是运动员训练之余最常游乐购物的区域。
他们在路边下了车,踏上白净玉石般的广场,眼前人来人往都是周末休假出来玩乐的年轻男女,他们打扮时髦,年轻靓丽,进出于商场大楼,手里拎着购物袋和nai茶,嘴里讨论的是时下最火的明星和最流行的妆容。
穆焕对这浓妆艳抹般的画面有些不适应,无论前世今生,他在冰上的时间都远远大于人生的一半。
冰上孤寂寒冷,甚至疲惫,却是让他可以放松下来,充满希望的希冀之地。
因而当视线落在那处滑冰俱乐部的招牌时,穆焕想都没想便往那个方向走了去。
黎昕跟在他的身后,不言不语敛目沉思,直到被熟悉的寒气包裹,眼眸游转,惊讶:“这里谈吗?”
穆焕趴在俱乐部二楼栏杆往下看,看起来质量就很一般的冰面上,正有一群孩子在上滑冰的兴趣班。因为年龄实在太小了,穆焕一时间甚至无法从他们的训练中判断他们训练的是滑冰,还是花滑。
直到一个年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在冰上笨拙地做了一个单足的捻转动作,穆焕和黎昕一起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黎昕将下巴搁在手臂上,含笑垂眸看去:“想起我才练滑冰那会儿。一开始明明计划学的是单排轮,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练起了滑冰。
滑冰的学费是最贵的,但我想学,我妈就帮我给了钱,我居然天赋还不错,我妈老骄傲了,逢人就说我以后会滑双人,滑双人最赚钱。
那时候正好是壮哥壮嫂他们成年的那一年,以世青赛第三名的成绩开了一场信息素商演,十二年前一张普通门票80元,前排500元,三千观众满员,我妈就说,那滑一场可赚老了,这钱投的不亏。”
穆焕垂眸,陷入回忆,嘴角挂着笑。
就像他母亲培养他学花滑的初衷并不纯粹,因此也在他的心里种下了一颗有点儿扭曲的种子,扭曲的发芽,扭曲的生长,一度认为自己花滑的终点就是双人滑。
要赚钱,要赚很多钱,妈妈就一定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