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星一起来的谈周生说道:“张星,我觉得咱们还是留在二场好,二场的各项设施次于一场。”
一路上大家各抒己见,热烈讨论。
接下来的几天,五场场办的人是痛并快乐着,电话一通一通地打来。
先是打到后勤科,后来直接打到党委办公室。
朱书记接到电话,一听又是知青又是年轻人要报名来五场,他便笑呵呵地道:“哎呀,你们场的年轻人觉悟就是高,如此地积极支援五场的建设,看来你们党委的思想政治工作做得不错,值得肯定。”
电话那头:“……”
邓场这边也接到了几通电话,有人向他告状,说顾立春拉拢腐蚀革命青年,蛊惑人心,邓场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小顾同志不是那种人,他连我这个上级都不拉拢腐蚀,会腐蚀你们的人,你想多了。”
对方气极败坏:“那是因为他腐蚀不了你。反正我们场的年轻人被腐蚀了,一下子报名二百人,二百人,你们五场到底想干嘛?你怎么不把我要过去?”
邓场淡淡说道:“想得美,你想来我们也不要。”
对方:“……”
几天下来,一场报名的人有二十多人,二场三十人,三场最多,报名的有二百五十人,最后那边硬留下五十人,只放行二百人,四场那边也报名八十人,但四场不想放人,他们心生一计,准备把劳改营协调给五场,并且说得冠冕堂皇:别的分场都有劳改农场,只有五场没有,这不符合规定。而且五场的职工也体会不到阶级斗争的残酷性和复杂性,不利于他们的成长。
其他分场一看四场开了头,也急忙跟上,都想把劳改农场里的老弱病残和不服管的刺头儿趁机甩给五场,还写了报告给总场场办。
总场场部竟然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还开了会讨论这个问题。
五场的干部被四场的这一通Cao作气坏了。
朱书记火速速召集大家开会,商量应对策略。
场办会议室里,大家正襟危坐,邓场最后一个到。
朱书记眼睛一扫,发现顾立春竟然不在,便问角落里的赵高:“小赵,小顾人呢?”
赵高忙道:“顾哥跑外勤去了。”
邓场瞥了一眼赵高,说道:“你这几天最好别让他落单。”
赵高心里一惊,顾哥该不会真有事吧?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脸担忧。
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顾立春小跑着进来了。
他擦擦额角的汗水,说道:“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
大家见顾立春完好无损,同时松了一口气。
朱书记见大家都到齐了,就简单说明一下情况。
其他分场要把劳改营的劳改犯分流给他们,他们要不要接收?要是接收,又怎么接收。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地,热烈地讨论起来。
反正大多数人的意见是不要劳改犯,理由是这些人牵扯的问题太多,而且劳改犯不好管,他们五场没有专门的地方,人手也不够。
顾立春却有不同的看法,这些劳改犯多是知识分子,各科专家教授都有,要是用得好,肯定对五场的发展大有好处。当然麻烦也有,不过现在都73年了,□□很快就要过去。这几年,他们只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应该没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顾立春便开口道:“我认为我们可以接收劳改犯。但我们接收了这么多人,总场是不是得拨款给我们建造集体宿舍?是不是得建造一座劳改营?”
白大姐当头泼了顾立春一盆冷水:“小顾,放弃幻想,总场肯定要我们自力更生。”想要拨款?他以为他们没要过吗?
吕先进就是从总场下来的,岂能不知道这些?但他积极鼓励顾立春:“顾同志,别人要不来拨款,不见得你要不来。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邓场重重咳了一声,锐利的目光扫了吕进步一眼,吕进步立即做乖巧状。
邓场接着说道:“拨款的事先不要想,大家继续发言。”
顾立春道:“邓场,朱书记,我们可以不要拨款,但是我们能不能向总场申请一下,五场的收益先不要上交,先用于基础设施建设。”
邓场瞥了顾立春一眼:“你觉得那点钱够?”
顾立春忙道:“事在人为嘛,我大致算了一下,建造房子用的材料,木头从咱们林场拿;砖头,我见过好几个废弃砖窑,再找几个专业的师傅,我们自己烧。沙子,我们自己去河边拉,剩下的也就是水泥等建筑材料,我们还有几茬苜蓿没卖呢,到秋天时沼泽地那边的鹅鸭也可以卖了,母鸭母鹅留下下蛋,公的可以卖掉。我问了一下市价,公鸭一只2元,公鹅3元,我们能卖一千多只公鸭,五百多只鹅,还有鸭蛋鹅蛋,还有鱼,副业我还没算上。”
邓场正在沉思,其他人开始发表意见。
朱书记道:“老邓,我觉得小顾这个办法可行。”
白大姐道:“我们可以试着申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