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池彦便载着林念恩提前两天回了学校那边。
当然后座上还有李杭。
林念恩看着高速路上飞快向后掠去的风景,李杭在后面不停的说啊说,池彦偶尔应和。
这个场景就非常奇妙。
林子,幸亏你不在庆平,要不你得醋死。
真的,我蹭过他几节课,我敢保证我们理学院绝对没那么多女生。
可壮观了!他冲着林念恩绘声绘色道。
林念恩听着这话就忍不住回头瞪李杭,却又不得不承认还想让他多说点。
池彦专注着前面的路况,但余光还是能感觉到副驾驶上的人偶尔深深看他一眼,是那种暗暗要求证实的神情。
没那么夸张,他在添油加醋,说着还从后视镜里跟李杭对视了眼。
池哥,你不懂,我这样说可是让林子好好珍惜你,李杭从后座上俯身探头在前面两个座位中间的空档笑着说。
很快就被林念恩推到后面去了。
下了快速路,池彦把车子开到就近的加油站,加油卡里钱不多了,他跟着工作人员进去充卡,林念恩和李杭就留在车上。
警告你,绝对别跟家里人说。林念恩隔着车窗玻璃看着走远的人头也没回地跟李杭说。
知道,说了一百遍了都。
林念恩被李杭撞见那天,就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别乱说话。
池哥这种还用瞒?林叔那儿可能有点难搞,但你妈要是知道了,她不一定怎么高兴呢。李杭笑着说。
林念恩微笑回头,那我也把您和明屿嘉从初中就暗度陈仓的事也给你妈分享一下呢。
李杭闭麦了,等把他送到庆平宿舍楼底下,都没再说过几句话。
他怎么了。池彦笑着侧头问,接着又把车子掉了个头,驶出了庆平的学生公寓区。
被我成功KO。
林念恩看着车子很快从庆平南门出去了,她先不回学校,打算回家收拾一下等正式上课前一晚再回宿舍。
已经快到饭点,她本来想着买点东西一起在她家里简单做点,因为他们已经点了三四天外卖了。
只是这饭还是没吃成,池彦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念恩看他神色有点严肃便让他有事去忙就行,不用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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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彦接到的是周清的电话,她说李庭彦醒了。
等到池彦到了医院李庭彦的病房外,周清正在透明窗外站着,看到他来立马迎了上去。
我今天刚巧过来,刚刚裴叔醒了一次,我亲眼看见他眼皮努力睁开,陈医生团队刚刚都来了...可现在又...,周清很着急,言语有点语无lun次。
池彦看着窗里病床上的人,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他就躺在那里,只有旁边体征检测仪上微微波动的线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我去问问陈医生。池彦说。
他转身想走,又回头看了眼局促的周清,谢谢你给我打电话,如果他有事我会告诉你。
周清无意识地猛点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又忘记了,应该是李叔,不是裴叔。
李庭彦主治医生陈群的办公室在医院七层最东边,离重症病房有一段距离,池彦敲门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脚步有多快。
请进。
陈医生一看是池彦来了,起来在净水机那里给他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坐。
谢谢。池彦接过来水。
我也是刚坐下,刚刚您父亲确实是醒来过一次,已经快两年了,这是第一次。
池彦静静听着轻点了点头,虽然父亲这个称呼实在是离他很遥远。
陈医生注意着对面的年轻人紧握着纸杯的手,挣出明显的青筋。
裴先生当时被注射了超量的毒品,还有脑部的外伤导致的颅内淤血肿块,之前我告诉您他醒来的可能性很低,是因为他一直没有任何脑部的活跃体征,但这次醒来的征兆是一个起点,我们也会持续观察。
我给您的建议是,可以在规定探视时间里进到病房,您可以给他说说话,或者...诸如此类的,他虽然在昏迷中,但是可以听到人说话的,这样也会帮助他醒过来。
现在...其实就可以去,下午进入病房的时间截止到四点。陈群一字一句说着,按常理来说这些都是不用他去提醒的,因为家属总是会急迫地首先询问他们。
只是这个特殊病人的儿子,常来探望,却从不进入病房,就只是隔着玻璃窗沉默地站着。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池彦出了门,就径直坐了最东头的电梯下去到了地下车库。
坐进车子里的时候,他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感受,他鲜少会有这种感受,可只要一面对那个人,他好像就变成这样了。
他清楚自己有多不想面对他,这种情绪早已堆积成恨,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