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怔怔看向谢瑜,本以为邪神会跟她之前迅速做好决定一般冷静,毕竟她早就掌握了一切,Jing准判断和及时出手才将宫冬菱救了回来。
可现在那个抱着师姐脆弱破防的女人真的是高高在上孤傲万年的邪神吗?
谢瑜在哭,从听到系统说出“成功”二字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面具在瞬间破碎,泪水也在这一刻决堤。
此时,眼泪从谢瑜的眼角源源不断地涌出,在海水的浮力之下,化作一颗颗珍珠,飘向遥远的水面。
谢瑜控制不住眼泪,明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救下来了师姐,她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可抱住师姐的手还是觉得那般没有分量,像是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她也仿佛那个劫后余生的人一般。
卸下所有伪装之后,谢瑜一无所有,只是那个要护住自己所爱之人的小乞丐。
她终是做到了。
谢瑜被泪水浸透迷离的眼睛看不太清,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白光在师姐身上的光晕,顺着那光延展的轨迹,颤抖着手一点点拂过她的那些伤口。
泪水甚至滴落在她的身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像是怕被师姐发现了一般,谢瑜慌忙伸出手,想要将那水渍擦掉,却发现这泪水和白光交融在了一起,瞬间隐在了宫冬菱的身体之上。
宫冬菱的唇瓣上也是一片shi润,那是谢瑜没发现滴落的泪水。
昏迷中的宫冬菱却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触到唇上的那水珠,尝到点到咸shi的味道,后知后觉这原来是泪水。
谢瑜最终用手背拂过眼睛,将泪水拭去。
抱着师姐一起向上游去,她要兑现带师姐离开的承诺,穿越这片识海,回到外面的世界。
深海之上,似乎隐隐有一道光垂下来,落在两人渺小却互相倚靠的身影之上,她们向着光的那头游上去。
仿佛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
……
谢瑜和宫冬菱回到楼阁之中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两人都是用灵体进入的识海之中,所以□□之上没有任何伤势,只能从眼睛和面庞之上看出她们的疲态。
就在魂体归位的那一瞬间,远远在自己处所的蔺老却是从休养生息中一惊醒,他迅速起身,看向面前那个魂灯,只见其火红的内芯果然燃了一点小火苗起来。
“看来她成功了。”蔺老一拂须,终于显露出了个安心的笑容。
想起来小姑娘拜托他的另一件事,他便是看向了那小小一簇灵火,只见它现在还很微弱。
蔺老看向面前的那柱香只燃了一半的长度,倒是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还要等一会,幸好现在还来得及。”
师姐还是没醒过来,但谢瑜却等不了了。
只因在她将宫冬菱带出识海的过程之中,就发现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已经受到了那药物的影响,在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
刚刚才松一口气的心情现在又悬了起来,只有二十四个时辰……她真的能等到师姐醒过来,将解药给自己吗?
谢瑜似乎又跟以前一般,陷入了一种孤立无援的境地,她习惯一个人掌控全局,将不确定的因素一点点解除。
比起等待师姐能尽快醒来的渺茫希望,她更想自己去找那解药。
但……自己该不该最后相信师姐一次呢?
谢瑜的眸光中有几分复杂,她沉沉看向床上睡着的师姐,却忽然发现她的手握成拳,似乎紧紧捏着什么东西。
这个发现让谢瑜浑身一紧,难道那是师姐一直带在身边的解药?
她没有半分犹豫,便是直接俯身,轻易将宫冬菱的手掌打开,拿出了藏在其中的东西,只见却不是期望见到的解药,而是一个通体ru白的玉牌,上面雕刻着凹凸的Jing致纹样。
这是……通往天界的玉牌?
谢瑜自从被放逐下三界后,在很长时间里都没见过这玉牌了。
没有这东西,即使是她,也没办法轻易的回到天界。
只因在天道的安排之下,天界的确是无数凡人地鬼所向往的极乐世界,以为成了神仙,便不会再有万千愁绪。
而真正能去天界的却只有个位数,各个都是大能,业绩功德圆满,成功渡命中之劫,去往那天界。
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天界之外有重重障碍,是最严格的通道,只有正儿八经飞升走登仙梯,或是持着那玉牌,才能重归天界。
谢瑜早就觉醒为邪神了,自是没有再走登仙梯的机会,这也是为何剧本对她的修仙之路多有阻挠的原因,正是杜绝她通过登仙梯回到天界的可能。
而天界自和她撕破脸开始,也收回了那玉牌,摆明着是让她永无回去之日。
这也是谢瑜在三界游荡万年的缘由之一。
但即使如此,天界那些人是永远不知满足的,还是不信任谢瑜。
特别是看见她在凡界和凡人签契约,塑造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