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萧风行倒是知道给沈安隅清理了身子,等沈安隅再次醒来时,只觉浑身上下竟是比昨日还要更沉重了些。脸侧传来温热的鼻息,沈安隅微微侧头,便触碰到了萧风行的鼻尖。
沈安隅一愣,心中突然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曾有的暴虐愤怒仿佛被一圈水牢牢的包裹成一个球,蓦地一下柔软了起来。
这温情时刻并没有延续太久,沈安隅没花多少时间便想起了昨日的情景。他想起了萧风行问他的最后一句话,眸中瞬间卷起了风暴。他猛地一下撑着床板坐了起身,还因动作太大扯到了下身,忍不住地轻声嘶了一声。
萧风行也被这一下的动静弄醒了,他睁开眼,一副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慢腾腾地望向沈安隅,“教主?”他的嗓音低沉,因未完全睡醒还有一些嘶哑。
沈安隅眉头微蹙,眼神有些闪烁地看着萧风行,“你记起了多少?”他的声音比萧风行还要哑些。
萧风行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安隅在问什么,他笑了一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用手臂圈着沈安隅的腰,脸就贴着沈安隅胯部赤裸的肌肤,“教主想我记得多少?”
沈安隅将萧风行搂着自己的手一把拨下去,此时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被单因坐起跌至腰下,赤裸的上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他脸色变了变,看向萧风行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狠厉,“萧风行,你莫要戏耍本座!”
“嗯?”萧风行扬起尾音,眼神软软地看向沈安隅,他冲沈安隅勾勾手指头,示意他凑过来。
沈安隅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慢腾腾地把脑袋凑过去。
萧风行咬着他的耳朵不知说了些啥,沈安隅的脸色更沉了一分,最后直接翻身下床,穿好衣衫,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瞪了萧风行一眼,“本座看你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萧风行一脸无辜的回望着沈安隅。
沈安隅越想越气,拂袖摔门而去。
萧风行趴在床上看着沈安隅稍显别扭的走姿,嘴角微微一颤,有些慵懒的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后,毫不在意般地又闭上了双眼。
沈安隅教中实则还堆了许多事要处理,从卧房出来后他直接便去了书房中。
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他一边翻开着属下递上来的信件,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了一旁的笔架。他想起方才萧风行说的话,脸色变了又变,“简直荒唐!”他一拂衣袖,一把将整个笔架挥到了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还在等命令的手下们慌忙地跪了一地,不知沈安隅为何缘由大发雷霆。
沈安隅深吸了几口气,重新一一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手下们接了令,准备告退之时,沈安隅忽然又将领头的人唤住了。“徐大夫的师父你们可接到了?”
手下声称人已接到,正在赶来教中的路上。
沈安隅点头,抬手让人出去了。他手肘抵在书桌上,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萧风行这个人向来让人捉摸不透。失忆一事沈安隅不知是真是假,而萧风行却在一次次的试探之中表现的滴水不漏。时间久了沈安隅几乎也要信了,如今他显露出一些恢复记忆的端倪,却让沈安隅有些莫名的心慌。
他一时也不知自己是更希望萧风行全数记起来,亦或是什么都不要想起。他垂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萧风行你究竟是给本座下了什么药”沈安隅紧咬牙根,下颌绷成一线。
沈安隅这几日有些躲着萧风行。他虽依旧每日透过徐大夫和下属们了解到萧风行身体状况同一举一动,但夜夜留宿书房,再未与萧风行打过照面。
沈安隅也不知自己在逃避些什么,只是盼着徐大夫的师父能来得再快一些。
哪知萧风行那厢却是个不消停的,几日没见又开始整幺蛾子。沈安隅派去守着萧风行的手下突然禀告,萧风行不见了。
沈安隅勃然大怒,又摔了不少东西,看人的那手下被他一掌掀翻,跪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群废物!一个病人你们都能给本座看丢?!”
萧风行也不知是自己离开了或是被人掳走,那手下见屋内许久没有动静便进屋察看,空了的不仅是桌上的汤碗,连屋内的人也不见了。
教中上下顿时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在寻萧风行的人。
沈安隅的面色简直要比锅底还Yin沉,萧风行失忆后便再也没使过武功,也不知他那些招式还记得多少。若是此时被有心之人掳去,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事。沈安隅越想越急,一边派人出教外寻人,一边自己也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教中来回兜着圈子。
沈安隅轻功极好,找人时也不走寻常路,总往高处的屋顶跃。高处的确望的也远些,可教里来来往往,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人只是让沈安隅更觉烦心。萧风行依旧是影子也没有。
直到他跳上藏宝阁的顶部。这里是魔教的至高处,沈安隅本也没报多少希望,却在回头时发现不远的山坡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深棕色衣裳,躺在草地上倒是与一旁的石块几乎融为一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