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姝仪:【不行诶,周末我都没时间写作业,今晚就要赶完】
季姝仪:【总不能因为你就写不完作业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海琴有多凶】
司谣看着屏幕,没回复,细数了遍,总觉得这几天季姝仪好像有意无意地在找事。
她敲字:【是不是你自己忘记拿了】
季姝仪:【不可能,我放学前明明检查过课桌,肯定在你那】
有这时间检查课桌怎么!不多!检查一遍!书包!!!
司桂珍送牛nai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司谣憋气咬笔杆的河豚脸,顿时没好气:“让你写作业,苦大仇深得跟什么一样……”
不能闹矛盾。
不能再像在育阳的时候那样,又给妈妈添麻烦。
司谣一股脑儿灌完整杯牛nai。
“我,我要要去,去学校。”
司桂珍诧异:“现在去?有什么事要这么急,这么晚你——”
.
解释了足有十分钟,司谣才被门卫放进学校。
晚九点五十分,半明不亮的圆月掩在灰雾薄云后,连高三学生的晚自习也已经结束,漆黑教学楼内一片静谧。
司谣经常是班里最后放学走的那个,本该由安全委员保管的钥匙也经常扔给她,于是她轻车熟路开了教室门锁。
找到座位,仔细翻了一遍自己的桌肚。
没找到季姝仪的那本物理Jing典。
季姝仪:【你找到了没?】
司谣停下动作。
司谣:【应该不在我这里】
季姝仪:【诶?】
季姝仪:【那可能是我忘了吧,那你帮找找看我桌里有没有,谢啦~】
打开同桌的桌板,司谣一眼就瞅见被扔在最上面的那本物理Jing典,正好端端躺在季姝仪自己的课桌里。
屏幕里的企鹅还在叭叭弹消息。
季姝仪:【找到了吗?】
季姝仪:【等下你快到我家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哦,我下来拿】
司谣:【我不。】
反复回忆季姝仪往常帮过自己的小忙,司谣忍了忍。
……
她没能忍住:【我是你爸爸吗?还要给你送你自己忘带的作业本?】
甚至火气上脑:【那我可没有你这么不靠谱的女儿】
季姝仪似乎气得难以置信,消息不断疯涌发来,司谣没有再看,果断关上桌板,出教室,重新锁上门。
怀揣着一万个点燃的小炮仗,她杀气腾腾从五楼一路跳着楼梯下去,默默念叨着翻脸的事等周一再解决,现在她就要做最自由的喷人Jing——
喷人Jing被迫停在了教学楼的一楼。
司谣又推了推眼前的大门。
……锁住了。
她一秒哑火,在黑暗里吃惊睁大眼,不死心再尝试一次。
在上楼前还开着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锁死了。纹丝不动。
“有,有人吗?”
夜晚黑黢沉沉,四中的教学楼群陷入一片沉默的死寂。
一道纤细身影攥着开打光的手机,慌急穿过教室走廊,又迅速小跑下楼梯。
四中的各幢教学楼之间都连着空中走廊,司谣找了个遍,灰败地发现,现在每幢教学楼底下的大门都锁了个彻彻底底。
根本出不去。
时间过了十点,司谣的手机铃声响起。
“妈,妈妈。”
“谣谣,你怎么还——”
下一秒,司桂珍的声音戛然而止。
手机照明太久,也没电了。
今天是她的倒霉日吗!!!
十五分钟后。司谣扒在及胸高的窗户前,有点绝望地抬头瞅着今晚的月亮,思考人生。
过了会儿。
她直起身,拍掉手掌的灰,在原地小小颠着蹦跶了几下后,借着一个灵活的起跃撑住窗台,爬上了窗户。
坐在窗栏上,往下张望了一眼。
她此时在钟楼一层的窗户上。
这是司谣苦苦找了一大圈,才发现的唯一出口。
四中的教学楼间连着走廊,而最靠近Cao场的一幢教学楼,连廊则连着四中的钟楼。她顺着钟楼的楼梯下来,停在最底层。
钟楼也仍旧锁着,只不过一楼有扇窗户,常年不开。司谣艰难撬开窗,坐上去后,借着微弱的夜色,第五次往下探了一眼,心死发现,窗外的高度简直比窗内多深出一大截。
窗外,远处是Cao场,近处是一片草地。想要出去,就得从窗上跳下去。
司谣估算了一下脚底离草地的距离,脑内做起了物理题。
已知高度大约一米五到两米,问:直接跳下去的结果——
A:落地顺利。B:落地脚崴。C:落地成盒。
……
司谣怕高。
一些不愿意再回忆的过往涌上来,她的身体本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