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多了个习惯。
每走一段路, 忽然就要表演一个小兔跳树,在原地使劲蹦一下。
“我只见过有男生走着走着来个投篮动作的, 还没见过你这种……走到一半就单纯跳一下的。”陈静静憋笑, “你想学投篮呀?”
“……”
默了默, 司谣才闷闷挤出两个字:“长。高。”
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长高的机会。
开始勤奋喝起了牛nai, 还不忘每晚回去练跳绳。
发展到现在,就连走在路上, 都要突如其来地蹦一下。
她——
一定,会,长高的。
日子在蹦跶中一天天过去。
第二次的月考成绩下来,司谣的班级排名又升了两位, 年级排名第153名。
考试的总成绩条发下来后, 沈东辉开了一场班会。
还特地点名表扬了她。
“‘我们班的司谣同学, 进步非常大’——”课间,程皓晃悠到司谣的座位,一边复述沈东辉的话,一边叭叭,“女侠,老沈都这么夸你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司谣攥着成绩条,伸出手臂趴在桌上,根本不想理人。
“程耗子你真了不起。”后桌的陈静静开腔,“我们换了座位也能给你烦到。”
“虽然我们现在不是铁三角,好歹也是前后座,这叫三星连珠……”
司谣的考试成绩一次比一次好,座位也往前跳了一排。
但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黑板上,红色的粉笔醒目写着:距离高考还有261天。
年级第第153名。
离她本来的预期——可能还隔了孙悟空连翻十次五指山的距离。
“大家安静一下,都安静下。”
教室前,体育委员任卓城拍了拍讲台,在一片闹哄哄中抬高了嗓门:“我说个事啊——”
四中的秋季运动会要开始了。
按照学校往年的传统,高三的学生不会缺席。
但自主报名运动项目的人也寥寥无几。
主要是,已经到了这种关键时候,谁也不想浪费放学刷题的时间去训练。
任卓城在座位上数着报名名单,正发愁抓壮丁的事,忽然,余光瞧见座位旁边挪过来一小团。
他抬头一看。
“哎司谣,怎么了?”
司谣在瞅他桌子上的运动会名单。
“跳,跳高还有名,名额吗?”
愣了愣,任卓城忙不迭应:“有有有!”
这不是——现成的小壮丁送上门来了。
.
运动会这天,太阳晒得像是回到了酷暑。场上热火朝天。
高中部的跳高和四百米接力一起,都安排在了第一天的下午。
Cao场上,看台席那边一片学生的欢呼呐喊声。
广播的播报声和音乐吵吵嚷嚷混杂成一团。
相比较在跑道上的项目,司谣这边的田赛区域就要冷清不少。
除了一群参加项目的女生,只有裁判老师和一些零散的同学。
“别紧张,别的好多班就只报了一个人。”同参加女子跳高的蒋潇然过来,一边帮司谣别号码布,一边说,“我们班有两个人,肯定能拿名次。”
司谣把嘴里鼓着的水咽下去,扭头问:“你你能跳,多高?”
“一米六……一米七的样子吧,看状态,你呢?”
不知道。
她只来得及训练了三天。
司谣一秒比一秒更紧张,又拧开水瓶,灌了一大口。
轮到她,准备就绪。
第一道高度。旁边的裁判老师记完上一个,抬头吹了声口哨。
司谣在原地小小踮了踮脚。
然后一段助跑,冲刺——
“噌”地跳起,后仰背越——
“好,过了。”老师又低头做记录,“下一个。”
蒋潇然今天的状态不好,一连三次碰了杆。
淘汰下场的时候,她无奈“啊”了声,甩了甩腿:“司谣,我们靠你了。”
一连跳了好几轮,司谣的脸颊被晒得有点泛红,细汗已经濡shi了刘海的发梢。
点点头,她盯住那根跳高的杆子,“嗯”了一句。
直到高度加到一米六五。
一个起跳。
在半空中的那一刹,司谣顿时感觉脚踝勾倒了什么。
猛地缩了下脚,紧接着,她一下就失去了平衡。
跳杆被直接绊倒,骤然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
同一时间。
司谣整个人都摔了出去,在垫子上滚偏了方向。
摔地的刹那间。蓦地一下,脚踝传来了那种钻心的剧痛。
“——司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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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