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谣紧绷了点,讷讷问:“……为,为什么?”
简言辞没有接话。
对视了好半晌。
像一种,莫名让人屏住呼吸的,紧张氛围。
有什么话就要说出口。
然后,司谣听这人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车子有保险”。绷紧到了极点的情绪,一秒被戳破。
“……”
这个——
到处乱撩拨人的,狐!狸!Jing!
司谣一路忿忿到了六楼。
她埋下头,手往外套口袋里摸:“学长,我到了,谢……”
下一刻。动作僵住。
司谣缓慢在口袋里摸索了一圈,换了一边,又缓慢摸索了一遍。
酝酿了好半天,她一点点抬起脑袋,静默瞅向面前的人。
简言辞看了她一眼:“没带钥匙吗?”
“……嗯。”司谣徒劳地扭了扭门把手,又掏了遍口袋,丧气回,“我不记得了。”
刚才跑下楼的时候太急,好像只来得及抓了外套和伞。其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一个人住这边?”
“不是,我本来是和同学一起租的。”司谣说,“但她今天出去玩了。”
她飞快想了一圈。
身份证没带,肯定去不了酒店。
东西都搬出来了,就连学校宿舍也住、不、了。
“学长你先回去吧,”犹豫几秒,司谣没了办法,低下脑袋摸出手机,“我叫他们来开个锁好了。”
还没拨号,面前有人伸手,修长手指扣住了她的手机。
简言辞询问:“怎么还要破坏公物?”
“……”
对视几秒,司谣被说得有点羞愤,闷闷憋了句:“可是我进不去。”
他为什么一副教导主任的样子。
她有!什么!办法!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简言辞翻过了她的手机,弯下点腰,“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司谣一顿。
近距离间。男人悠悠弯出点儿笑,黑色的发梢还染着水汽。笑得就像那种,雨夜出没的,吃人鬼魅。
“说不定,我比开锁的师傅——”她听这鬼轻了气息,一字一顿地说,“要管用很多。”
“……”
.
宋蕊:【我可能要等明天晚上回来了,怎么啦?】
正巧电梯打开,到了楼层。
司谣回了一句“没什么”,抬头迅速瞄了一眼。一步一挪地跟着简言辞,来到门口。
简言辞拿钥匙开了门,手搭在门把上,转过身:“进来吧。”
她还是磨蹭了下,措辞问:“我,我方便进去吗?”
“嗯。”简言辞随手翻开鞋柜,拿了一双拖鞋,抬了抬眼,“这双是新的,穿穿看。”
司谣犹犹豫豫,往玄关的鞋柜上仔细瞅了一眼。
“紧张什么?”简言辞笑,“这边没有别人。”
“……哦。”
这才放下一点心,慢腾腾挪进去。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还堆着笔记本电脑和几本书。司谣和简言辞说了一声,摸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刚关掉水,看到洗手台旁边的架子。顿了一顿。
架子上整齐放着洗漱用品,牙杯里搁了一柄牙刷。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人份的。
司谣想起他刚才的话——没有别人。
他是一个人住。
从卫生间出来,司谣没在客厅找到人。摸着动静,来到卧室外边。
房间的门开着,里面,简言辞正在铺床。
男人背对着她,通明的灯光下,身上那件黑衬衫随着动作勾勒出了腰背的肌理。光线一路流下他修长的腿,线条分明又流畅。
让人有点挪不开目光。
看了会儿,司谣忍不住开口:“学长,你的女……”
简言辞转过身。
她的话顿时成了:“你,你怎么都不回去?”
简言辞模样随意,拉起被套的拉链,问:“去哪里?”
“就是回家。”司谣解释,“你家不就在这边吗?我以为你放了假会回去。”
他不经心“嗯”了一声:“不回去。”
中秋节也不回去?
司谣又想起来,以前在槐城的时候也是。
她没有看见简言辞联系过家人,而且他在那边住的房子很空,他家人好像也没去过。
他和家里人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小同学。”
“啊?”
简言辞问:“你的衣服要脱吗?”
刹那间,司谣一秒回神,下意识摸到外套的拉链,猛然受惊抬头。
四目相对。简言辞稍稍弯了弯唇,片刻,才继续说:“想什么呢。”他松了被角,“衣服不是淋shi了吗?换一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