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梦里下意识的哼唧,没有睁开眼。
安静。
“以前——”简言辞的手指停在了按钮上,顿了顿,“删掉了我,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
司谣还是安安静静睡着。
简言辞又问:“以前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是不是?”
旁边的小同学睡熟了,没有回答。
恰好这时有个电话进来,简言辞扫了一眼,挂断。搁回手机,模样有些微散淡。
顺带着也想起来了,当年两人最后的那通电话。
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她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多问了句。
——以后呢,你还会在吗?
小同学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支吾避开了问题。最后匆匆挂了电话。
直到过两天,再找人,发现已经被她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如同一个明显的拒绝。
“现在呢。”简言辞关了车前灯,在昏暗里偏头看她,停顿好一会儿,声音勾了点儿浅淡的懒,“这次是你先加了我。是不是说明,至少不讨厌我?”
车里寂静一片。只听得到均匀而轻的呼吸声。
“那要不要试试喜欢我?”
又是一阵安静。
随后,简言辞的声音不紧不慢在黑暗中响起。
“我可以变成你想要的。”他的语气哄人一样,轻了气息,“别怕我。”
回到公寓。
简言辞开了灯,将钥匙搁在桌上,去洗了手。
水流连续不断地冲洗过手指。他低下眼,不经心翻过手,瞥见了手腕上被蹭到的一点血迹。
来自今晚酒吧里的那个人。
停顿了片刻。
他冷淡擦掉了血迹。
从洗手间出来,简言辞拿起手机。
翻到不久前在车里的那通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对面是认识很久的熟人,他的心理医生。两人聊了几句,在敲定近期咨询的时间。
简言辞开了电脑,扫过一眼,在安排里敲了一行日期。
“下周吧。”
.
翌日,司谣顶着一脑袋蓬乱的长发,从床上迷迷糊糊爬起来。
爬到一半,努力伸手在床头够了够,摸到了手机。一看时间,快到了中午。
微信里攒了一堆消息。
还带着宿醉的难受,她拖着步子挪到了卫生间。挤完牙膏,一边拿起牙刷,一边慢慢腾腾翻消息。
昨晚凌晨的时候,学姐给她连着发了几条语音。
点开。
“天哪亲爱的,你男朋友好帅好——帅——救命。”
司谣浑身一滞。
“以前怎么都没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这么帅还藏着……”孟欣宜的背景音吵吵闹闹,“那你到了跟我说一声,路上注意安全啦。”
接着一条,声音直接惊讶升了几个调:“他们说是那个是简言辞?你男朋友是法学院那个简言辞?真的假的?”
“黄宇怎么你了?”
……
司谣又翻了其他几个人发的,大概都是在问简言辞和昨晚的事。
她瞬间咬住了牙刷的毛。
像读档成功的游戏,记忆一下全浮现了起来。
——简言辞来酒吧接她了。
——酒杯好像不小心被她打碎了,再然后是谁受伤了……
凌晨的时候,黄宇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自己左手包纱布的照片:【Cao,倒霉】
底下有人在问怎么了,他通通没有回复。
怎么受伤的?……好像是捡杯子的时候,吧。
后来她去和孟欣宜他们打了声招呼,接着跟简言辞出了酒吧。
前面喝醉的记忆都有点记不太清了。司谣在洗手台上磕着脑袋,费力回忆了好半晌,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出酒吧以后的事。
她吐在了街边。就在简言辞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在车上睡着了。后来被叫醒。
……等等。
她是什么时候被叫醒的?
蓦然想起了什么,司谣一凛。
记忆里,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她醒来看到公寓门、然后困顿从男人怀里爬下来的那个时候。
简言辞:【醒了吗】
司谣直愣愣盯住了这一行消息。一瞬间,脖颈泛红,差点扔掉了手机。
她好像是被这人——抱,上,楼,的。
.
当晚,宋蕊提早结束了国庆假回来。拖着行李箱经过司谣房间门口,发现她正忙活着在床边收拾衣服。
宋蕊停下:“诶司谣,你今天晚上不打游戏呀?”
“嗯。”
宋蕊看了一眼:“你怎么拿了那么多衣服出来?都要洗?”
“……不是。”司谣直起了点腰,苦大仇深地瞅了会儿床上摊着的几套衣服,泄气回,“我在想明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