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谣想了下,翘着嘴角“嗯”了句。
“这么高兴啊,你们在一起了?”
“还没有。”给简言辞发完消息,司谣爬起来,“现在就是……他在追我。”
“追你?”宋蕊不解,“你没答应呀?什么情况,你不喜欢他了?”
“不是,”司谣顿了顿,“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什么?”
司谣打算去洗个澡,从床头抓过睡衣,抱在怀里,一字一顿憋出了两个字:“失。恋。”
“……”
宋蕊彻底糊涂了:“什么失恋,他不是在追你吗?”
“就是……”司谣揉了下头发,“我有点担心,在一起以后会分手。”
宋蕊一噎:“你想得也太悲观了。”
先不洗澡了,司谣抱着睡衣坐回床边。
“他——”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他一下就说喜欢我,一下就开始追我,一下就变特别好。但是我们才重新见面几个月。”
宋蕊被她一连串的“一下”给堵住了。
好半天才问:“几个月还不够啊?你不是说你以前喜欢上他的时候,也就认识几个月呢吗?”
“……那不一样。”
司谣冥思苦想。
回忆了下两个人从重逢到现在,是出去吃了好几次饭,然后,简言辞还帮她收拾了几次麻烦。
想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
……而且她还没拿过奖学金。
可简言辞都说过喜欢自己了。
总不能再去问一遍,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复读机。
以前司谣没能想到。
一样想要了很久的东西就摆在眼前,反而会让人变得紧张又不安,变得患得又患失。
像在冬天里堆出的,最喜欢的那一个雪人。
只是才刚堆出了形状。
就已经开始担心,它最后会融化掉了。
.
解决烦恼的最好办法——
就是再给自己找个更紧急的烦恼。
日子一天天过去,期末将近,有两门不需要期末考试的课也提前上完了,司谣跑图书馆的频率越来越高。逐渐地,没有空闲去想之前那个问题。
她想拿奖学金,打算好好准备其他几门课的期末考试。有好几次甚至在图书馆从早待到了晚,连中饭也没吃。
简言辞的工作可能也忙了起来,只有周末两天才回学校,会过来替她占图书馆的座。
开始几次,司谣十分、非常、特别不适应这事。
没别的原因。
简言辞就像期末不用复习一样,在她旁边也不看书。
偶尔会敲电脑。
更多的时候,像个抓生活作风的教委主任。
到时间了,这人就带着那种悠悠的笑,轻叩一下桌子,提醒她:“下去吃饭。”
于是司谣被拎下去找吃的。
一月中的天,延清已经下过好几场雪。今天出了太阳,不少积雪在地上融化成了小水坑。
司谣埋着脑袋,灵活地在一个个水坑之间蹦跶过去。
迎面有学生骑来一辆自行车,车铃还没来得及打,司谣就被旁边的男人扣住了手肘,顺着力道,往里拉了一下。
简言辞将活蹦乱跳的小同学带到了林荫道里侧,低了头看她,弯了点唇:“怎么这么开心?”
司谣呵出一口白气,点点头:“下周最后一门考完,就不用复习了。”
“回去的票买了吗?”
“嗯。”
简言辞:“回去发给我,那天送你过去。”
司谣点点头,顺便问了句:“学长,你们家今年是在这边过年吗?”
静了须臾。简言辞不经心回:“应该吧。”
到了食堂门口。
司谣刚要上台阶,转头瞅了一眼。
简言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模样有点淡。
她顿了顿,忽然,小声补充了句:“我主要是开心考完了,也没有特别开心放假,反正见不到……同学,我也挺无聊的。”
简言辞停下了步伐。
视线相对,隔了好一会儿,他忽地弯起了笑,才问:“就这么不想考试?”
“……对。”司谣被这个笑弄得有点讷讷,磕绊找理由,“再考下去,感,感觉我的脑子都快没有了。”
“这样。”
下一刻,简言辞弯下点腰,轻了声叫她:“司谣。”
司谣莫名有点紧张:“怎怎么了。”
毫无预兆地,简言辞抬手,指腹在她的下颌处慢慢勾了一勾。像哄一只猫那样。
语调也勾了点儿浅淡的懒:“要不要亲我?”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人笑得像开了满树的桃花,蛊惑一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