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里激动,睡不着,独自赏了四十多年的月,从前只觉得月光带给人的只有冷绝和孤寂,今晚倒是觉得格外暖人。”
四爷心里难过:
“夜深露重,您还是少吹些风,免得着凉。”
听到四爷关心的话话燕叠更高兴了,瑾瑶觉得她仿佛发丝都散发着喜悦,心里对她的身份更确定了几分,只是有些疑惑始终没能解开。
“好,听你的!你们两口子要不要进来坐坐说说话?左右也都睡不着,听我讲讲古可好?”
三人坐好,丫头重新上了茶后退下,只留孙嬷嬷和采拮伺候在旁。
看到瑾瑶和四爷小动作间不自觉的默契,燕叠很是欣慰:
“你们感情不错,那我就放心多了。都道帝王不该有情,心里只能系着百姓,可如果帝王连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去真正地关爱百姓呢?岂不成了一个冷血的机器?在我看来,只有先成为一个合格的人,尝过七情六欲的滋味后,一个帝王的心才能真正坚定起来。”只可惜这只是她个人的看法,并不能得到别人的赞同,燕叠摇头苦笑。
四爷喉咙堵得慌。
太后太后活着时,一直强调帝王不该有情,对后宫妃嫔们看得很严,不允许有专宠的情况出现,一旦有这苗头便早早掐灭。
有了开场,燕叠开始讲起这个从前发生的事。
前面发生的事和康熙所述没有什么差别。
不同的是后面的事。
当年燕叠生下四阿哥后,太皇太后便出现了,亲自抱走了孩子,告诉她对这个孩子的安排。
燕叠只是性子倔些,人不傻,见到太皇太后的作派便明白了,太皇太后怕是不想留着自己成为康熙的软肋。
于是不待太皇太后说到对她的安排,她自己爬了起来跪求出家,为皇上和四阿哥祈福。
许是因为宫里刚诞下两个小阿哥,不宜见血伤了福祉,或许是燕叠太过可怜叫人心生了怜悯,太皇太后最终还是答应了燕叠的请求,被秘密送去金陵一处不出名的庵里,由人看管起来。
许是没有要了燕叠的命,太皇太后难得发了慈悲,和她约定,四十年,只要四十年后康熙仍能记得她,派人寻她,便不再管她了。
是啊,四十年过去,下凡的仙女也该老去了,皇上会有那么长情么?
可燕叠却相信会有人来接她,即使皇上忘了她,她的儿子却不会,如今可不是应验了,即使过了四十三年,她还是见到了长大成人的儿子。
似是不经意间说了几处四爷身上出生时的记号,虽然不是很容易辩认多明显的胎记,但还是说得那么详细。
有些瑾瑶是知道的,只是年头久了,同四爷刚出生时肯定不同了,但位置确实有的,显然是出生那会真正见过的。
燕叠是坐在那笑着说,四爷却是哭着听,瑾瑶也只能陪着抹眼泪。
听完后四爷跪在燕叠面前:
“额娘,你受苦了,是儿子不好,寻你寻得迟了!”
燕叠的泪成串地滚下,脸上仍是笑着,颤抖着手将四爷扶起:
“快起来,我的儿,该说对不起的是额娘,这么些年来额娘没有亲自养过你一天,叫你受委屈了!”
德妃与雍亲王的关系有心打听并不难。
看着私下里母子间认亲的场面这样揪心,瑾瑶也有些受不了,却又不得不充当和事佬。
一手一个扶着二人分别坐下:
“好在总算是能母子团圆了,爷和额娘合该高兴才对,往后啊,额娘只管享福,由我们来孝敬您老。”
“瑾儿说的是,额娘,你明儿就还俗吧,这事也得禀明皇阿玛才是,额娘可要提前见见皇阿玛?”
燕叠愣了下,道:
“由着你和你皇阿玛安排吧,额娘没有意见。至于还俗就不必了,额娘知道你们两口子孝顺,只是这些年额娘也习惯了眼下的身份不想改变。”
四爷还想再劝被瑾瑶拦下:
“如今夜已深了,额娘一路舟车劳顿的,很该叫她老人家好好休息才是,如今已经得见了,有多少话没时间说?”
“是儿子太心急了,那额娘你早些歇息,明天我们母子再详谈,这里是瑾儿的陪嫁庄子,伺候的人都是训练过的,您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叫她们改就是。”
“好,额娘知道了,你们也回去早些睡吧!”
燕叠没有反驳他们的孝顺,笑着看了瑾瑶几秒,眼中带着满意。
回到卧房,四爷兴奋地根本坐不下来,遣退下人,在地上来回走动着。
“真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只寻到一个相似的便是额娘本人!瑾儿,我都有些不敢相信,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
“额娘果然如我儿时做梦梦到的一般,那么慈爱,那么温柔!”
“原来这就是亲娘的感觉,就连当初曾给过我唯一母爱的佟皇后都不能与之相比,瑾儿……”
瑾瑶开始还能笑着听,后来实在是烦了,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