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没想到首辅居然会特意问她。
梅花台上,主舞的人是习夏,她在后帘弹琴。这番安排,一看就能看出楚府准备向首辅着力引荐的美人是习夏。
她弹的浣溪沙勉强只算可以,没有弹错音调,没有到让人特别惊艳的地方。
倒是习夏,一舞就让人挪不开眼,柔媚惹人怜。
挽挽是摘下面纱,众人才看到她比习夏要美得多,小姑娘水灵灵的杏眼,清澈如露,一眼就让人喜欢,一袭白祆素色长裙,显得玉腿修长,她额心轻点玉兰花钿,清美绝丽至极。
习夏也美,不过同挽挽站一起,就有一种俗艳之气,没有她的美来得灵动。
晋王观察到首辅明显是对挽挽更有兴趣,站起来道::首辅,这是本王侧妃的四妹,名叫挽挽,另一个叫习夏。她们皆仰慕首辅多年,愿进府伺候您。”
严铮听晋王将傅挽月说成他府中侧妃之妹,若不是当年穿成小黄鸭,被傅挽月给养过,她还真信了。
他在竹屋养伤期间,派出暗卫去查寻她的下落,可都一无所获。
没想到,最近竟在他的生辰宴,遇上了她。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是傅乘风的妹妹,现下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晋王的人。
他当时只是一只小黄鸭,现在傅挽月认不出来也正常。
她投靠到晋王那里,想入他府中,是想做什么?
严铮用探视的目光一直望着她,在别人看来,就以为他是看上了她。
“妾身给您敬酒。”傅挽月从侍女手里接过一杯热酒,朝前几步敬酒。
他与她对视片刻,道:“挽挽是吧?本官留下了。”
席上众人大惊。
这可是首辅第一次收下女人,稀奇得很。
还是晋王出手厉害,送出的美人一个比一个出挑。首辅刚才只说留下挽挽,并没有一下收用两个美人,有官员心痒难耐地开始向晋王讨要习夏。
晋王看宴上挣抢美人的官员,掂量好他们各自在朝中的势力后,将习夏许给敬远侯。
敬远侯年方三十四,家中已有一妻两妾,他许诺习夏一入府就会是她的贵妾,必不会让她受到委屈。
习夏知道自己再去伺候首傅已无可能,只能安慰自己现在至少有了名分,挽挽刚才虽然被首辅要了,但却没有名分。
她主动朝敬远侯敬了一杯酒,敬远侯一把拉过她坐在他身旁,扯下肩上的狐裘盖在她脚上,“可别冷着我的美人。”
习夏羞涩垂笑,“谢侯爷怜惜。”
看着两人才定下名分,习夏就已经被男人搂住了身子,手都快放到她的胸上,怕是敬远侯今晚就会要了习夏。
挽挽别过眼,她可不想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密。
楚庭见她准备退下,叫住她问:“挽挽,你要去哪儿?”
“天冷,我想去添件披风。”
她很是佩服习夏,为了打动首辅,赤脚在雪地里起舞,也不怕往后得风shi,受罪的人是自己。
挽挽刚才露出手弹琴,手指冻得很僵,细嫩的手指缩在大袖里。严铮瞥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吩咐人先带她去房间休息。
侍女上前引路。
引挽挽去到熙水阁,这本是留给首辅醉酒后歇息住的,暖炉里烧着银丝碳,屋里暖哄哄的。云鹤铜炉燃着袅袅香烟,侍女掀开炉盖,倒出香灰,重新燃了一枚香丸。
“姑娘,可想吃什么?”
“不用。”出门在外,挽挽可不敢随意乱点东西。她心里只盼着首辅快点过来,将她给带走。
他若是喝醉了,她还怎么睡他?
挽挽伸手打了一个哈欠,说她有些困了。
侍女取了一个汤婆子,放到床褥里,等它将被子捂热了,又将它放到被脚底下,行礼走了。挽挽走到床畔,见上面铺了一张白帕,白皙的玉手将它卷起来,塞入了袖中。
首辅今夜要不要她还是一回事呢,白帕这么一铺,倒显得自己太着急了。
她坐在绣墩上烤火,边喝茶边看桌上放着的一本乐山游记。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首辅命人全部退下,独自一人进到了屋中。
挽挽立刻放下游记,从绣墩上起身,绕过白鹤苏绣屏风,去迎接首辅。
“大人。”
对面的男人神色难辨,情绪复杂。
他看着挽挽一步步走近,问了句还冷吗?
“不冷了。”
瘦马做久了,挽挽自动就将这句话理解为,不冷了就该暖床了。
她主动跟随男人进到里间,见他往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还懵了一下,他不该是去床上吗?
严铮见她神色讶然,便问:“你也要喝一杯?”
挽挽摇头,说:“天晚了,妾身就不喝水了。”
免得她晚上起夜不方便,她今天可是要伺候他睡觉的,到时候她想小解,还得从他身上跨过去。
严铮记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