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修霆皱眉,“朕不在乎……”
“我知道陛下在乎什么,”白渺用指尖抵住武帝的唇,狡黠一笑,“陛下在乎我呗?”
“嗯。”武帝点头,经白渺这么一打岔,他心里Yin骘残酷的想法倒是淡了几分。
至于站在亭外的几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小殿下三两下就安抚了武帝的情绪。
夙全轻咳一声,想要打断那两人的含情脉脉,将话题引到正事上,“之前裘大人说,这童谣是出自一女子之口。”
裘闻之见自己被叫,立马解释道:“据那孩子所言,他们都是被一年轻女子诱哄,这才学了此童谣。”
“年轻女子……”武帝眯眼,这大胤之内,纵然他是帝王,但恨他入骨的人却不在少数,可这一次明显是针对白渺,倒是同前日宫中送来美人的事儿凑巧的厉害。
“呵……”他轻笑,略带讽意。
褚燃道:“陛下可是已有眉目了。”
涂修霆看向东方,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来,“若是朕猜的不错,应是淳德太后的手笔。”
“是她?”贺闻舟一愣,有些意外。
“除了她,怕是也没谁了。”
武帝懒洋洋的捏着白渺的手把玩,瞧见白渺支棱起耳朵认真听的模样,这才有闲心解释,“昨个儿她用宫牌才给朕送了人来,朕便礼尚往来,给太后也送去几个男宠作消遣,今个儿就出了这种事,除了她还能是谁?”
褚燃这些年不怎么在皇都,因而对于这淳德太后不是很了解,“这般行为,岂不是如同自爆?”
哪里有人第一天吃了亏,第二天就上赶着报复?这不是自掘坟墓么?
夙全冷声道:“淳德太后过去也是个有脑子的,难不成是在寺庙里吃素吃久了,脑子没了荤腥的供养萎缩了?”
白渺捂嘴,第一次发现夙大人竟然也是个毒舌。
“她啊,那是越活越老,越老越蠢。”贺闻舟翻了个白眼,这才正色道:“那陛下,宫外的谣言现下如何?”
裘闻之道:“这童谣虽然只传播了一日小半,但皇城脚下孩童众多,听在耳朵里的大人也不在少数。”
武帝眯了眯眼睛,握着白渺的指尖道:“既然她想将流言蜚语做刀,那我们便将计就计。”
“将帽子扣在太后头上吗?”白渺发问,他感觉自己不是很懂古人那权谋的思维,而且就他那直来直去的大脑,也考虑不了太多的东西。
一听是白渺发问,武帝的语气瞬间柔和,细心道:“对,既然她想要坏你的名声,我们便可借此来坏了她的。”
“也让孩子唱童谣吗?”白渺以前看小说,倒是见过类似的桥段,便是民间的孩童唱着某种歌谣,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变成了三人成虎的情景,即便是假的,可说的、听的人多了,便会有一部分人选择去相信。
“我们可不用这种低端的手段。”武帝冷笑,“渺渺想知道?”
白渺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追问这么多,自然是好奇呀,“想知道。”
“等一等吧,不出三日,便能看到结果。”涂修霆胸有成竹,他看了看亭子外的几人,道:“既然如此,你们便走一趟,止一止宫外的谣言,让差役再去诵读诵读小殿下的丰功伟绩。”
几人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陛下心中有何思量,但还是依言告退,准备出宫先办了这个差事。
往宫外走的路上,褚燃看着砖红的宫墙,却是想起了小殿下一头绸缎似的发上系着的红缎。
“陛下现在可真是,公事就扔给了我们,他倒是陪小殿下玩的开心,至于我们就累死累活了!”贺闻舟抱着双臂,似是不爽道。
“右相大人一声唿唤,还缺给做事的下人?”夙全微讽。
贺闻舟冷哼,“自是不缺。”
“那有何抱怨。”夙全冷脸,一如既往的看不顺眼某人。
而贺闻舟也亦然。
褚燃倒是回神,看着又怼上的两人笑道:“十来年前你们是这样,十来年后怎地还是这样?这算什么?欢喜冤家?”
“呸,”贺闻舟啐了一声,“可拉倒吧,我怕夜里睡不着觉。”
夙全也不甘示弱,“你这话,我生怕再听一次就吐出了隔夜饭。”
左右相冷漠相视,又齐齐扭头。
褚燃也看得好笑,他们十几年前就相互认识了,那时夙全同贺闻舟也是一副不对付的模样,没想到这些年过去,这两人的脾性倒是一点儿没变。
这时,一直安静的裘闻之开口了:“敢问几位大人,小殿下何时才会入仕?”
在裘闻之看来,白渺简直就是工部最需要的创新型人才,若不是之前宫里有武帝压着,他都能立马推脱了官位,然后直接把小殿下扛到工部代替他走马上任了!
且不论过了多久,只要裘闻之一翻出了那写画着流笼、火墙的竹简,便心痒难耐,不将这人挖到工部,他就睡不好觉、吃不好饭啊!
尤其是之前探听到了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