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叽叽喳喳,终于迎来的第一场——对对子。
而此刻,白渺正坐在大厅台子后面的单独小隔间里,面前是一道纱质的屏风,可以叫他清楚的看到对面看台上的一切事情;在他的身前则是一张小桌子,竹纸、毛笔准备充分。
花娘抬手指了指看台那侧一排屏风,道:“便是同过去几年一般,这一次参加选花节的美人们已经坐在了屏风后,而看台下的客观们则是各有一小筐鲜花,等到时候若是你们心里有了欢喜的对象,便将你们的花放在屏风前的竹篮里便好。”
在屏风外大约四仗处,挨个儿对应着每一个屏风摆放着竹筐,眼下它们都是空的,不过相信没一会儿便会逐渐被装满。
这里一共有二十三个屏风,每一个上边都用金色的丝线绣着数字,至于白渺则是坐在了二个屏风的后面。
“现在我们便开始第一场——对对子。这些对子啊,均是由我们老板出的,一共有三个,择其对仗工整者可进入下一轮。现在,由我出示第一幅对子。”花娘一脸笑盈盈,她从袖口拿出了一卷竹纸,轻轻打开,念道:“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此话一出,原本还喧闹的大厅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嘈杂的欢唿雀跃声变作了窃窃的讨论,时不时的皱眉苦思,或是摇晃脑袋,倒是显露出了一片清净。
花娘娇笑道:“屏风后的各位美人们也是听清楚了吧?在你们的桌面上有笔墨纸砚,若是有答案了便写出来,待到我们的花鼓被敲响到第三下的时候,你们写着答案的竹纸便会被收到我这儿,再由我一一公布,待三个对子都结束后,最终将由台下的各位看官们献出手中的鲜花,花多者则胜。”
随后,花娘便静立在了一侧。
至于屏风后的白渺,则是已经抓着毛笔准备下笔了。
多亏了过去在宫里受到的那些教育,让白渺不至于肚子里一点儿墨水都没有,再加上他脑子还有很多现代看过的、前人总结过的经典对联,倒是东凑西补、自由发挥一下也能接的上。
“江楼、江流……”他小声喃喃道,手里握着笔缓缓在竹纸上留下了字迹,“平仄,唔……”
*
屏风外的花鼓敲过了一次、两次、三次,待花娘再一次站在台中间的时候,她手里的托盘中已经放了一叠染着墨迹的竹纸。
“现在,挂出第一个对子的所有答案!”
说着,身侧便有伶俐的小厮将那一张张的竹纸用金杆挑着一一挂开,而选花者写出的答案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与此同时,二楼一侧的隔间里。
“噗!”
“你做什么?喝茶便好好喝,怎的弄的到处都是!”褚燃皱眉,拿着帕子擦拭自己身上,在他绛紫色的长袍上有一坨深色的痕迹,便是从褚煜嘴里喷出的温茶。
“妈的!不是老子不好好喝茶!”褚煜大手一抹擦了擦嘴角,白了褚燃一眼冷笑道:“便是你瞧着了,怕是也要喷茶!”
一侧站着的赵易安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面具,心道这两兄弟怕是又要开始互怼了。
“有什么好失态的?”褚燃一点儿不信褚煜的鬼话。
“呵,”褚煜道:“你现在往楼下大厅里瞧,瞧瞧那挂在杆子上的第二幅字迹,我就不行你看了会不吃惊!”
褚燃本是不愿理会的,可是不知怎的心里又突突跳了一下,便不耐烦的扭头从厢房一侧的小窗户看了出去。
哐当!
一抹青色的茶杯摔碎在了地上,碎片四溅,热茶晕shi了地毯。
“哈哈,看到了吧?茶杯都摔了,还说老子?”褚煜幸灾乐祸。
褚燃皱眉,手指攥紧了袖口,“这是陛下的字迹……”
很快,他又自我反驳,“不、不是,陛下的字迹要更加大气、磅礴……能写的同陛下字迹一般的人,是小殿下……”
见褚燃失神,褚煜乐了,“必然是小殿下的字迹!你就说惊不惊讶吧?”
赵易安在听到了“小殿下”三字后,心里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因为这一年多来他都在褚燃、褚煜的身边做事,因此对于小殿下就是白渺知道的很清楚,以至于现在真的和白渺处于同一座楼中,竟是叫他有些难言的惶恐。
最开始他对白渺是敌意、是憎恨,可是后来这种感情就成了一种羡慕和渴望,待他差点儿经历了死结,又算是被白渺的一句求情而留下了性命后,赵易安从前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该强求的东西,便也永远不是他的,只可惜当他明白这个道理后,已经太迟了。
幸好现在他又重新开始了,虽然没了容貌、不能说话,可是此刻的赵易安却不会有任何的愤懑,甚至于心里感激着白渺——有些话,他想当面与白渺说,他欠对方一句道歉。
虽然赵易安知道,现在的白渺可能早已经不记得或是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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