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有补救的方法。”面对天女散花般的纷纷扬扬落下的纸张,他仍是面不改色地说道。
张总:“怎么补救你告诉我?”
“我可以立即重新拟定一份企业策划案。另外通知客户那边的事项变动。”秦鹤洲道。
“行,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滚回去重做。还有既然出了问题,那肯定要接受处罚,就从你的工资和奖金里面扣。”张总背过身,生气地冲他挥了下手。
“抱歉,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立刻去处理。”秦鹤洲捡起那份文件随即带着整个部门的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翟向笛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回到秦鹤洲的办公室内,张铭站在角落,
“秦经理,这件事情责任在我,你本来不必.......”
“现在不要再去讨论责任在谁身上这件事了,没有意义。不管是谁的问题,损失已经造成了,赶紧想着怎么补救才是正事。”秦鹤洲头也没抬,将一打报表递给张铭,“这些数据重新核算一下。”
“是。”
晚上十一点半,秦鹤洲终于把文件都处理好了,他有些疲惫地立在办公室透明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发出了“叮!”的一声消息提示音。
上面是陆凌川发来的消息:
“回家了吗?”
因为秦鹤洲这几天几乎都在加班,但平时他下班的时候都回和陆凌川说一声。他和陆凌川从未口头确认过关系,但两人出于不同目的缘故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
只是今天,他由于突然的变故,还未给陆凌川发消息。
秦鹤洲拿起手机,输入到:
“还没,因为有些事情,所以还在加班,不过快了。”
那一边的陆凌川皱了皱眉,“这么晚吗?”
“那我等会儿来接你?”
秦鹤洲回复消息的手略微一僵,“不用,太晚了,你不是开学了吗?明天还要上课。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陆凌川:“那我让司机来接你。”
秦鹤洲有些失笑,“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我现在就让他过来。”
最后秦鹤洲离开公司的时候,空旷的办公室内几乎已经是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惨白的灯光投射在桌面七零八落的文件上,秦鹤洲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陆凌川派来接他的司机在公司门口等着,秦鹤洲给他发了条消息,“我上车了,谢谢你。”
他以为陆凌川应该睡了,但下一秒手机立刻传来“叮”的一声提示音:
“没事,到家了早点休息。”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不是有早课吗?”
手机上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秦鹤洲接着回复:“其实也没事,早上实在起不来就翘了吧,睡觉最重要。”
他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其实也经常会翘早课。
但是想了想,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又道,“我是不是在教唆好学生干坏事?”
第6章 、第一个世界(六)
周六的清晨,窗外传来烦人的鸟叫声。
“滴——滴——滴”,伴随着如同火警般震耳欲聋的闹铃声,床头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秦鹤洲的半边脸还埋在枕头里,他困得眼睛也睁不开,下意识地伸手按掉床头烦人的闹铃。
片刻后,他像是认命似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手机,现在是早上八点一刻。他一只手疲惫地搭在额前,把手机往床边一扔,准备起来。
昨天是几点睡的,他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可能是两点,也有可能是三点。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为了还债他给自己找了份兼职,类似家教,主要是辅导高中生学术英语语言测试的技巧,比如托福和SAT。在如今这个时代,教育尤其是语培还是很赚钱的。
因为是周末,所以下午他得挤出时间来陪陆凌川,尽到自己“软饭男”的义务,兼职的时间便只能选到早上。
厕所里传来不断的水流声,磨损厉害的半身镜前,秦鹤洲双手撑在冰凉的水槽边沿,水珠沿着他Jing致的下颌线逐渐往下滴落,他胡乱地洗了把脸,伸手拧掉了有些生锈的老式水龙头。
水珠沾在他半阖的黑色长睫上,秦鹤洲往身上套了件纯白卫衣,捋了捋垂在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
这身打扮配上有些困倦的面容倒显得他像是个涉世未深的阳光大学生。
碎屏的手机上显示着现在是八点二十,他需要出门了,九点前得赶到对方那里。
他来不及也不打算吃早饭,平时上班的时候他也是如此,每次都是饿得不行了才会想起来去吃东西,整个上午就靠咖啡续命。
但今天胃部隐隐约约有些不适,这种感觉说不上很难受,就是偶尔一抽一抽的,秦鹤洲没把这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