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的身边跟着好几个人,有他的秘书、助理、另外几个董事,这几个人当中也包括了陆凌川。
助理本来拿着一叠文件在陆祁耳边低语,留意到身后的动静,陆祁用手势示意助理先停下,然后回过身。
这是秦鹤洲第一次见到陆祁,他头发乌黑,不参杂一丝白发,虽然身材有些发福,但神情依旧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不同于翟向笛的那种深藏不露,陆祁的神情可以说是锋芒毕露,毫不隐藏,就像刀子一样,却又完全不把对方当一回事。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轻蔑。
秦鹤洲还是习惯性摆出他用来应付商场的表情,心里却感到有些不自然。
陆祁只是简单地和翟向笛打了声招呼,余光在秦鹤洲身上停留的时间不到一秒,却下意识地皱了皱。
他不是很喜欢翟向笛身边的这个人,具体是哪儿也说不上来,陆祁纵横商场那么多年,纵使他自己不是一个圆滑的人,但形形色色的人他遇见过不少,秦鹤洲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
很假,显得很刻意。
他不喜欢这种人。
在陆祁收回视线之后,秦鹤洲抿了抿薄唇,绷紧了嘴角,他能通过陆祁的转瞬即逝的微表情感受到,
陆祁不喜欢他。
他在暗地里和陆凌川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着众人便跟在陆祁身后走进了大会议室。
今天天晟的上层要开一个的月度总结会议。
而秦鹤洲在帮翟向笛做了那些明面上的账后,自然受到了他的提拔,他今天更是直接代表了整个分部来做月度总结,可以说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微妙。
会议室中,大屏幕前的投影仪散发出蓝色的围观,几缕蓝光投射到众人脸上。
陆祁和陆凌川正好坐在秦鹤洲他们对面,整个会议过程中,陆凌川的视线时不时地瞟向秦鹤洲那边,每次秦鹤洲一看回去,他又立即别过头。
他们如此反反复复数次后,陆祁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他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的脸,随即他迅速地扭头看去果然就对上了秦鹤洲的视线。
陆祁不知道他哪里有毛病,心中顿时对秦鹤洲的不悦程度又增加了几分。
秦鹤洲被陆祁瞪了一眼之后不敢再往陆凌川这边看了,颇有一种以前上课和同桌偷偷传纸条被老师抓包的感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陆祁更加讨厌他了。
会议中场休息的时候,秦鹤洲和陆凌川一前一后地走出了会议室,来到空旷的走廊上后,秦鹤洲便扣着陆凌川的腰把他带入了旁边一间空着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秦鹤洲直接把陆凌川按到了一张办公桌上,伸手搂着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块。
“你胆子也太大了?”陆凌川不安地往外张望了一眼。
“啊,我怎么了?”秦鹤洲笑道,“来这里和陆少爷探讨探讨公事有什么问题?”
随即在陆凌川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陆凌川的耳根红了,接着便听对方说道,
“你爸好像不喜欢我。”
“为什么这么说?”陆凌川压低了声音,虽然隔着几扇门,但是他仍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空旷的办公室内感官好像变得更加敏感,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就是直觉。”秦鹤洲蹭了蹭他的脖子。
陆凌川:“那可能是你心里作用,他看谁都是那副不爽的样子。”
陆祁也经常不给自己好脸色看。
秦鹤洲轻笑了一声,“哦,是吗?”
“那要是被你爸发现了该怎么办?”
陆凌川一愣,半晌若有所思地说,“那他应该会把我腿打断。”
秦鹤洲又笑了,他瞥了眼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说,“那他估计会直接叫人把我从十八楼扔出去。”
“不至于......”他话还没来得急说完就被秦鹤洲含住了唇瓣,舌尖也被一道卷了过去。
因为待会儿还要接着开会,秦鹤洲也不敢太放肆,他只是亲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对方,手指轻轻拂过陆凌川有些发肿的唇瓣。
陆凌川低着头,有些无奈地帮他调整了下领带的位置,秦鹤洲待会儿还得当着陆祁的面做报告。
回到会议室时秦鹤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他走上台,开始做月度报告,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当中。
他的报告做得十分细致,将所有问题都分门别类地标了出来,整个演讲过程也很流畅,他讲完后看向台下等着上级的反馈。
就在这时,陆祁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聚焦到了他身上,陆祁对待工作的态度是出了名的严谨,问出来的问题通常都很刁钻,有时候能把对方问得哑口无言。
但面对陆祁的追问,秦鹤洲却是对答如流,一直和他从潜在的风险探讨到未来市场的前瞻性。
问答流程结束后,陆祁只是点了点头,看上去神情依旧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