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他现在有许多可想。
这间屋子的照明比走廊好得多,墙上不仅有寻常的火把,亦有燃着蓝色火焰的品种。Harry瞪着它们,用力眨眼,而后恍然。蓝色的火焰来自于浮木。盐的气味的确暗示他们靠近海洋。
他旋即将那个念头完全埋进脑海深处,转而望向房间正中,辨认出嵌铜的耀目圆圈,他的被保护人就躺在里面。
Harry咽了口唾沫,但那并未润shi他的喉咙,抑或是给他足以继续喘息的空气。Snape四肢摊开,像张开翅膀的鹰,仿佛Lestrange兄弟想将他绑在什么东西上面却又放弃了一般。他的黑发与Malfoy浅淡的发丝交缠,后者以同样舒展的姿势朝向另一边。
但圆圈同时环绕他们两人,有着与浮木火炬相同的明亮蓝色荧光。
一个人影在远处晃动,Rabastan从不同方向的甬道走出来。他说了些什么,话音未落便转成漫长的咳嗽,但Rodolphus似乎完全理解他的意思。
“是的,我也觉得那样最好,”Rodolphus说,咧嘴一笑,Harry转头越过肩膀看他,发现那笑容暴露出男人破损的牙齿,“他想做那个保护他们的人,对不对?他总是想要保护所有人,小宝贝儿Potter。”他狠狠掴Harry的脸,足令他耳鸣,“所以现在他要伤害他们了,他没有选择。”
Harry向Rodolphus一旋身,用力踢中他的腿,伸手去够他的魔杖。别管他的脑袋仍因那一巴掌疼痛,别管模模糊糊的视野在眼前竞相争逐,别管他的呼吸越发急促费力,他强烈怀疑他必须得现在就攻击,否则他、Snape与Malfoy身上发生的事最终会招致死亡。
Rodolphus绊倒在地,怒吼出声,但Harry没机会夺取他的魔杖。一个咒语正中他的后背,那咒语有昏击咒一般的冲力,但并未导致昏迷,只留下一种扩散的麻木感。Harry趴伏在地板上,看见Rodolphus重拾平衡,单脚向他跳来。
“哦,别,”Rabastan沙哑着声音说,“我想咱们最好把他的嘴单独留下,否则他们可就没办法好好利用它了。”
Rodolphus顿了顿,微笑道:“说得很对,我的小弟弟。”他改为踢Harry的肋骨,然后是小腹,力道大得让他一时无法呼吸。Harry还在喘息时,Rodolphus再度顿住,用拉丁语说了什么,将Harry踢进铜环内。
那里微微闪烁的蓝色光芒攫住Harry、炙烤他。Harry可以感觉到电弧传入他的肺部,噼啪的电流戳刺他的肌rou,他的胳膊骤然僵直,开始四下扑打。但随后他便躺在了圆圈中央,紧挨着Snape与Malfoy,看来比起眼下,他很有可能要过一小会儿才会遭受影响。即便是他的呼吸也平稳下来,胳膊亦回落到身侧。
Harry抬起头,瞪着Rodolphus与Rabastan。Rodolphus嘲笑他,Rabastan则走到近前,开口解释,他的话语含混而不连贯,但可以理解。
“你干扰了我们好好惩罚你身后那两名叛徒的计划,Potter。我们安排了一个本该将他们思维对思维绑定在一起的仪式,能强迫他们因听见彼此的思绪慢慢发疯。”
Harry希望他的面部表情保持平静。他想那对Jing通大脑封闭术的Snape甚或是Malfoy而言多半是行不通的,但他不能肯定,他也不想给Lestrange兄弟机会重新考虑他们的策略。
“我们本想将你折磨死,”Rabastan快活地继续,“但我哥哥觉得那惩罚可不够,当然,他是对的。所以我们把你也弄进了仪式圈,如今在Snape与Malfoy之间成形的连接被扰乱了。它并没大到容纳第三者,你明白吧?”
Rodolphus插嘴,他热切地像只乌鸦:“所以连接会试图将他们绑定在一起,并在同一时间为你找个地方,而事实上只有一个办法能做到。”
Rabastan点点头:“我确信你这么聪明的男孩一定能猜到。”
尽管决心不在这两个白痴面前表现出任何东西,Harry的双手还是绷紧了,抠进身下的石头。是的,他知道。他在傲罗训练期间听说过相似的仪式,只是多半被黑巫师当成折磨手段使用,没人想付诸实践。
“真的只有爱侣连接这么一个办法,”Rabastan窃笑,声音像麻瓜车轮底下迸溅的碎石,“喔,我说爱侣,意思是他们两个人都会想干你因为他们潜意识里知道障碍一旦被消除感觉就会好很多,同时仪式会试着为你找个地方。你不想要,他们也不真的想要,但只能如此。否则你的大脑会直接变成ye体,从耳朵眼里滴出来,”他斜睨了一眼Harry,“很令人兴奋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