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扯淡,”Draco的声音那么厌恶,Severus眨了眨眼,“你刚刚才在他们身上用了吐真咒,我确信没哪个傲罗应该知道那个咒语。你还用了个没人能反击的钟摆咒。你甚至没跑到被你重伤的人身边看看,确认他们还活着。别再跟我说你和其他傲罗完全一样,以后也不会有差别。听见谎话的时候我能分辨出来。”
Potter停下脚步。他站在原处,双臂交叉,接着转过身。Severus不由庆幸他把这场小竞赛留给了Draco去打。
“你无权定义我是谁,”Potter低语,“你不停地试图将我定义成某个应当很高兴与你们缔结这项契约的人,定义成一个无助的强jian受害者,而我两样都不是。你有资格为我不得不用来拯救自己性命——还有你的,鉴于你蠢得跑来找我——的战术谴责我?”
“我没有试图定义你。”Draco道,双目灼灼,比Severus印象中自己的目光更凶猛。那个会从像Potter这样看着他的人面前夹着尾巴逃跑的懦夫Draco哪去了?“我是在试图阻止你局限自己。你以为只要你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去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傲罗就没人会质疑了?当你不得不带回尸体时会发生什么?那些制造仪式方块——五边形——的人供认你在他们身上使用了吐真咒又会怎样?你愿意一声不吭地承受他们强加在你身上的惩罚?万一他们把你踢出傲罗队伍呢?”
Potter的眼睛瞪大了,双眸幽暗无比,几可匹敌发色:“你无权定义我。”他重复,好像话语本身便是一道咒语。
“如果你不至少接受我们的帮助,我们三人都可能有危险。”Severus道,确定由他来插手的时候到了,“我们也不得不面对纵容你在我们见证下实施那些咒语的后果。如果他们审判你,我们或许不得不给出证词。”
Potter摇摇头:“他们不会那么做的。他们理解我被捕了,他们也理解我必须用尽一切手段逃脱。敌人太多了。我选择有限。”
“钟摆咒?”Draco问,直到此时Severus才将那些他原以为是被一个大范围Sectumsempra撂倒的血淋淋的残肢与Draco的话联系起来,“你以为他们会接受你不得不用那种手段?吐真咒又怎么说?为什么不在夺回魔杖的瞬间派遣守护神求援,躲在你理应固若金汤的铁甲咒后面?”
Potter大声咒骂。Severus注视着他,屏住呼吸,心脏疯狂跳动。而后他吁出那口气,很对自己恼火。没错,魔法是在Potter周围聚集,像无形的闪电般噼啪作响,但让他自己表露出为这种事过分震惊的样子只会鼓励Potter继续这么做。
不,他必须得等待Potter小得惊人的大脑认清现实。最好是赶在他使用那股召集来向他们出手的魔力之前。
*
他们说的话不可能是真的。
但Harry可以想象他对一个为了逃跑屠戮多名傲罗的人是什么感觉,哪怕那人是被傲罗捉住。确实,钟摆咒大约是杀死了一部分捉拿者,而他浑不在意,也不曾看一眼。他们中某些人在得到紧急救治的情况下或许能幸存,但眼下已死于失血。他施咒的时候还在笑。
那些证据都可能对他不利。还有他早前对Johnson说他伤了头,以及他最近曾与数名前食死徒为伍的事实。他们或许不会把他开除出傲罗队伍,但至少能确保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与平常的案子有什么瓜葛。
这不意味着他需要他该死的契约伴侣们帮忙,可却意味着他不可能直接走回部里,然后如愿被当成守法公民对待。
而最Cao蛋的是,Malfoy在一件事上是对的。Harry施展钟摆咒的时候没想要做一个普通的傲罗。他只想着他有多么愤怒多想伤害那些反对他的人。于是便成了这样,而这会儿他才省起……
他转向被钟摆扫倒的一长列人。他看得出大多数仍在呼吸,但一部分已经失去了意识,至于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没有另外的人包扎伤口,他们根本不可能从失血中活下来。更何况他切断的还是那些人的魔杖手。
Harry闭上双眼。他能感到更多麻木的罪恶感在体内攀升。他不愿细想,但施咒的人是他,因此他也不得不想。他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跟Kingsley说。这些傲罗他一个也不认识,但不认识不代表他们都是邪恶的。有些跟随Ice的领导也许只是因为信任,因为她是职业傲罗的象征。
“停下。”
Harry睁开眼,向后退了一步,刚巧避开Snape的触碰。Snape没有立刻放下手,而是站在原地专注地凝视他,一只手掌抬起,像要掴Harry一耳光。接着点点头,让胳膊垂落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