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萍狠狠心:“盛聪,这一次我陪你去京城。你哥心冷,你是弟弟,他不会给你面子,我是他妈,他如果要做人就不敢真的跟我撕破脸。只要我在京城,我就天天去找他!”
李国安愣了:“你疯了不成,你工作不要了?”
“给我请个病假长假就行。”梁萍怎么说也是后勤的老员工了,跟主任的关系也好,这点面子肯定给。
“你去找他就能把他哄回来吗?萍,家聪是个狠心的人,他不在我们面前长大,对我们……没有感情。”
诧异丈夫竟然说这种话,梁萍奇怪地问:“你以前从来不主动说起家聪,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国安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他还是觉得无法释怀:“他真的太狠心了,他小的时候是他nainai带他的,一直带到三岁!真是一点恩都不记,压根就是个白眼狼!我不觉得你到京城去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听完丈夫怨恨的话语,梁萍却觉得儿子做得好!自己与家聪的关系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全都是婆婆当年一手造成的,那就是一个恶毒的老女人,她死了就死了,家聪没有来参加葬礼才合她的心意。
没错,在面对婆婆的问题上,梁萍就是这么双标。
她转移话题:“所以我更需要过去,如果不试一试的话以后他跟我们就更远了。好了国安,我知道你因为婆婆的事情生家聪的气,他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主见,我们没办法像小时候用生活费和学费让他听话,反过来我们需要他的帮助。盛聪过几年就要毕业了,大学这几年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如果家聪愿意帮忙我们就能轻松很多。”
想起大儿子那沉稳可靠的模样,李国安不得不承认妻子说的是对的。
他们年纪越来越大,大儿子却已经成年了,谁不想有儿子能够依赖呢?虽然儿子不孝顺,但如果肯出钱养家就行。
最后李国安被说服了。
回到京城后,瑞和先去学校看望王淑仪,对了,他给王淑仪改了个名字叫做王惠文,并且送王惠文进了寄宿学校读书。重新回到学校的王惠文很珍惜读书的机会,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今年她也十二岁了,即将参加升中考,瑞和鼓励她一番,让她不要太有压力,还带她出去吃了一顿麦当劳。
回到画室后,瑞和恢复了工作。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节奏不荒废,每天都很充实。虽然离开了老师的画廊,但有空时他还会去帮忙,自己画出好的画时,也能直接挂到画廊去,或者经老师的关系挂到别的画廊,卖出一副就有一笔进账。开画室后,每天教导小孩子画画,又招聘来生活老师照料孩子们的生活起居,瑞和相信只要这第二批学生也考出好成绩,口碑打出去,明年招生他就能招到更多学生了。
梁萍就是在某个冬日找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花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这里来,瑞和对电话里的门卫说:“你跟她说我十二点才下班,到时候到外面吉祥街的拉面馆见面。”
十二点十分时瑞和到拉面馆,梁萍果然坐在那里,对着瑞和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
看着那笑脸,瑞和内心毫无波动,他知道不安静的日子从今天就会开始,而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以梁萍的性格,她不会放着大儿子不挖。上辈子她将怯懦渴望亲情的大儿子以爱的名义圈养着,让其心甘情愿地付出,为小儿子的学业、事业、婚姻与房子源源不断地贡献着。这辈子,从表面上看他这个儿子在京城工作五六年了,早就站稳脚跟,肯定赚了很多钱,梁萍不打他主意说不过去。
果然,从这一天开始,梁萍就不断地来找他。给他送汤汤水水,给他送衣服,做足了关切的模样。同事看了都感动:“你妈说特地来京城照顾你,真的好好啊。”只有见多识广的门卫老大爷眼睛利,对瑞和说:“你这个妈眼里都是野心啊,你得小心点,不要被掏空了。”他是亲眼看着瑞和从无到有将画室开起来的,知道其中的艰辛。
“谢谢。”瑞和笑了笑,“我心里有数。”
不管梁萍做什么,瑞和都不会感动。与上辈子不同,梁萍没有再用那些打压的话来pua大儿子,而是采取示弱关怀的路线,让瑞和看到她对儿子的歉疚以及想要挽回补偿的心意。这对梁萍来说很难,但为了小儿子,再多苦她都忍了下来。直到三个月过去,长假到期,大儿子还是像茅坑里的臭石头,根本毫无动静。自己送东西过去,大儿子就收下,该吃吃该喝喝,对待她这个妈也是客客气气的,不管自己说什么煽情的话,对方都毫不动容。
“客气”,成为梁萍最讨厌的一个词!这世上怎么会有大儿子这样油盐不进的狠心人呢?
付出许多得不到结果的梁萍愤怒了,掀开所有伪装对瑞和大加指责,各种难听的话喷涌而出。瑞和没说话任由对方骂个够,最后才说:“我就说您突然对我演母慈子孝不对劲,原来是看中我的财产了。如果你直接说,我肯定也会给你答案,不然耽误了这几个月,您难受我也觉得不舒服。看看您,这不就把自己气着了么?我给你一句准话,我对您和爸有赡养的责任,这份责任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