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编排的晋晓却不是很在乎,说:“无妨,况且你二哥说的也没错,某是为社稷稳定,百姓生活安乐而来。”
沈游垂下眼睛,打量晋晓。
这两三年,他已经比她高出许多,再不是那个需要仰视她的小孩。
而他也隐约察觉到一点不一样的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军旅,导致他如今对其他女子就是没兴趣,但一看到晋晓,就……
沈游喉头一动,连忙移开眼睛。
过了三天,大军到雍州城南城门下,守城士兵慌慌忙忙去禀报王荣,其余士兵也是愁眉苦脸,只怕还要再打一仗。
戎人还没打跑呢,又来个梁州,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果然,王荣立刻下令,紧闭南城门,绝不迎沈游和梁州军。
然而这道命令层层下到守城时,梁州军领将是沈游、参谋是秦晋晓的消息,如雪花般洒到雍州城。
当是时,雍州城的百姓都涌到城门口,即使《昌平侯临雍州》这出戏被禁演,但沈游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他们都相信,沈游带着梁州军而来,绝对不会伤害雍州百姓。
百姓们情感朴素,却十分真挚,请求守城士兵开南城门。
那些守城士兵,也不如脸上冷静,当听说秦晋晓也回来,谁人心里不激动?是沈校尉和秦先生,这还怎么打?
百姓堵了一个下午,有一个士兵,把手上长矛一扔:“打个屁,不打了!”
另一个士兵也卸刀:“既然是沈校尉和秦先生,那他们本来也是我们雍州军的,我不管,我还是沈校尉的兵!”
声音此起彼伏:“就是,怎么就便宜梁州那群混蛋了!”
王荣的命令镇不住底下人,南城门被徐徐打开,沈游骑马进来,夹道百姓欢呼不已,守城士兵也都放下武器,没有一个人拦梁州军。
消息传回雍州军营时,王荣差点没气昏过去。
再接到密信,侯策也回来了,王荣当即知道大势已去,他假做淡定,吩咐其余人等按原来行事,自己却绕到马厩。
“将军。”士兵行礼。
王荣抬抬手,随后说:“我带马出去转一圈。”
说是出去转一圈,其实他是想骑着马就朝军营外跑去,然而刚没多远,他又灰溜溜回来了。
沈游和侯策的动作很快,梁州军已经包围雍州军军营!
雍州军内乱起来了。
王荣焦虑,自己是没办法这样快马加鞭、光明正大离开军营,只能偷偷换上士兵的衣服,从屋子后窗翻出去。
他刚跳到地上,便看到两双靴子,猛地一抬头,是当初被他赶出军营的沈游!
秦晋晓也站在他身边,笼着袖子,俨然猜到他出逃的方式。
沈游浑身气度沉着,完全脱离三年前的稚嫩感,只看他笑yinyin地看着他,问:“王将军是要去哪里?”
与此同时,沈江骑着快马一匹,对着士兵喊:
“梁州军沈游将军即将接管雍州军!沈游是咱们以前的沈校尉,大家不要慌!”
沈河则举起侯策的令牌:“此乃侯策刺史大人的令牌,见者当如见刺史,刺史三年前进国都述职,被王荣马国勇窃位,如今知道众将士不知道当年真相,只要放下武器,侯刺史既往不咎!”
“是沈游!”
“秦先生也回来了?”
“对,还有刺史大人也回来了,太好了,终于不用听代刺史的话了!”
有人率先放下武器,引起连锁反应一般,越来越多人放下武器,沈江沈河则带着士兵去抓王荣和马国勇,若有不从者,先斩再论,软硬兼施,雍州军内不曾出现能成气候的反对声。
一天之内,雍州城主人又换了个姓。
那幕僚杜子衿听说了,锤了锤桌子。
他倒是觉得自己命不好,大宝押错了人,与其以后夹着尾巴做人,不如就这样。
于是杜子衿自尽于梁上。
接下来,还要清算王荣和马国勇的罪行,这件事侯策自己揽过来,却主动辞去雍州军务:“我离开疆场太久,已经不适合重掌军务,就交给沈将军了。”
沈游客气了几个回合,接下雍州军务。
后来史书记载,永安侯侯策适时把重要军务让给太宗皇帝,太宗皇帝一推再推,最终还是不得已接下,二人都博得不少美名。
当下,雍州的局势仍十分紧张。
前头就说过沈游接过的是个烂摊子,因为矿区防线已经被攻破,戎人势如破竹,而雍州军内,直到沈游和晋晓接管前,士气都相当低迷。
毕竟这场持续三年的战争里,雍州军没获得多少鼓舞,反而把士气磨没了。
晋晓去查看伤兵,便看到云岩坐在伤员旁边,没好气地对士兵说:“会痛的,等一下你别嗷嗷叫,吵死人。”
接着,他伸手向身后的学徒要东西:“止痛散。”
士兵们早就习惯云岩的坏脾气,此时看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