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等部长消息了,顺带写写采访的提纲,争取将功补过。”戴眼镜的长发女生似乎是这四人的头头儿,一发话,其余四人均跟着点点头。
“咳咳……”李金峰突然略显不自然的轻咳两声,放下了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儿,眸光透过厚厚的镜片锁定了扛摄像机的高壮小哥儿。
“我听说……摄像机摔坏了?”
空气沉凝了那么一两秒,然后高壮小哥儿不自然的笑着说,“采访的时候发生了点儿误会,不过他们已经赔偿了,我们打算晚一点儿就去买一台一模一样的还给财物部。”
“嗯……”李金峰点点头,抹的油光水滑的脑袋反射着白炽灯惨白的光,“赔偿了就好,损坏公物自然是要赔偿的,只不过咱们学生会有自己的程序。”
四人对视一眼,均有些疑惑,还真没听说过呢……
“是这样的,”李金峰正正屁股下的凳子,发出‘刺啦’作响的一连串儿声音,在空旷的杂物房里格外刺耳,“机器是你们从财务部借出来的,又在你们手里出了问题,你们赔偿是应该的。但是去和另一方责任人去洽谈赔偿问题,就是咱们学生会其他部门的职责了,所以赔偿款在你们手里不合规矩。”
四名小记者勉强维持着脸上还算得体的微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东西要赔?钱还要上缴?这是让她们自掏腰包的节奏了?
“当然了,”李金峰自然看出了几人神色异样,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会里也不是让你们自己贴钱的道理,你们只要拿着票据来我这里报销就行了。”
“李部长,那个……”摄像小哥儿想说些什么,只是被李金峰打断了。
“对了,我听说小吴受伤了,你这算工伤,记得拿着医院的票据来我这里报销就行。我代表会里对你进行口头表扬。”末了还自己为‘善解人意’的笑笑露出两排小白牙……
校报记者四人组:我呵呵你个呵呵!
……
许爸最后一条语音之后便销声匿迹,静悄悄的出租屋里,许子言顶着一头shi漉漉的头发在床上躺尸,脑子里放电影一样,把从小到大和许爸许妈的点点滴滴回放了一遍,记忆越来越清晰,脑子却越来越沉。
许子言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角有些shi润,其实他心里已经翻滚过千句言,万句语,只是到了嘴边,又突然掩于唇齿,消匿于无形,或许面对这样一份纯粹干净的情感,沉默才是最好的回应吧,毕竟言语言语太过苍白无力。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通,没一会儿就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了,睡梦中没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许子言蜷缩在床一侧,紧紧环抱着自己。
闲乘月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其实他已经给许子言打过电话,只不过一直没有接通。
轻手轻脚上了床,趴在许子言身旁,学长轻轻剥开飘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静静欣赏他熟睡的眉眼,唇角不自觉的翘起细微的弧度。
今天是两家人见面的日子,虽然不忍,学长还是趴在许子言耳边柔声叫他起床。
“子言?”
没反应。
“言言?”
还是没反应。
“许子言上课要迟到了喽。”
“唔……”
十几年学生生涯,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无法打破,许子言闻言努力的想要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但眼皮沉得就像是灌了铅,数次努力都已无疾而终而收场。
闲乘月觉得许子言可爱的不行,让他越来越稀罕。
把人抄起来抱在怀里,掐掐他白皙的脸颊,“咱们吃完饭再睡好吗?不好让长辈等的。”
许子言小猪一样在学长怀里拱了一个舒服的小窝窝,闭着眼睛不理人,闲乘月哑然,低头咬住了许子言小巧的喉结,小虎牙轻轻研磨。
“小懒猪,起床好不好?”
先前还在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不厌其烦的叫王子文起床是黎明的必修课,闲乘月对此嗤之以鼻,现在……
“别睡了好不好?嗯?怎么这么困?”
“赖谁?”许子言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学长低声闷笑,“赖我,是不是该出发了?”
许子言窝在学长怀里,从六十倒数到一,又从一数到六十,暗叹一声,这才依依不舍的爬起来换衣服。
许子言除了赖床的时候磨磨蹭蹭,其他时候很是干净利索,没两分钟就清清爽爽、神采奕奕站在了学长跟前儿,好像刚才那个哼哼唧唧的小懒猪不是他一样。
“出发。”
许子言居高临下的站在学长身前,向他伸出了白皙嫩滑的小手。
“出发。”
闲乘月眸中沁满笑意,温润的大手包裹着许子言的小手下楼。
既执子之手,此生便不准备放开。
……
许子言先前以为学长会选一个B格很高的地方,至少得是个五星级级别的酒店,千算万算没算到学长竟然把这顿饭安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