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嘛……考量到我很保守,可是我相信每個親吻都應該帶有某種意義,」雷木思苦澀地說道。
忽然間,天狼星對於他人生裡所有的無意義親吻感到有點愧疚。一部分的他總是在莫可奈何地尊敬詹姆他的自制和固執,卻是天狼星絕對不會有的。他很有可能在他初吻的那一天也把它丟失了;當他決定去親吻某人只是為了接吻這個目的時。當然啦,還是有少數幾個親吻確實帶有某種意義,但是他向來都是以輕蔑的憐憫感覺對所有那些將每個親吻重視成某種神聖東西的浪漫白痴不予置評。就現下看來,現在他又對上了這樣的『浪漫白痴』。
「聽著,雷木思,」他試著講道理。這接下來要說的句子讓天狼星很痛苦,可是他得將它們說出口,因為雷木思是他的朋友,而且他想要安慰他。「這只不過是個榭寄生之吻而已。榭寄生之吻從來都不帶有任何意義的,你親吻只是因為有個小樹枝在你頭上。你不用把這個算作你的初吻的。每個人都知道榭寄生之吻不是真的。」
「是呀,我猜我早就該知道的,」雷木思冷酷地說道。
「可是你的確知道啊!」天狼星鬼叫了起來,現在怒氣上來了。他搞不明白──雷木思對這個為什麼要如此天殺地固執?「我們接吻以前說過的,沒有嗎?我們說過我們來做看看,所以你就可以知道親吻一個男孩子會像是什麼樣子!好啦,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初吻──你應該要告訴我的!如果你不想要吻我,你應該要拒絕我的!可是你沒有!你很喜歡,而且你無法否認!你現在沒有權利怪我毀了你的初吻!我沒有強迫你做任何事情──我也許是個有著無意義親吻的人,可是我絕對不會去強迫任何人來吻我,尤其是你!我不懂,我們說了好在那裡有個榭寄生在,所以你之後可以說那不具有任何意義!你早就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停下來?不過還好,還好對我而言這個吻不算數,那就只是個榭寄生之吻──哦對,作為榭寄生之吻有點長,不是嗎?──不過好啊,去啊,去炫耀它啊,你能告訴所有的人,邪惡的天狼星.布萊克誘惑了你,你能告訴所有的人,你還沒有過你的初吻,因為你的初吻要代表某種意義,是吧?你知道嗎?你這是天殺的虛偽!我知道我是個有著無意義親吻的大渾蛋,可是至少我不會假裝我比較優秀!我知道你很喜歡,不過算了,繼續保有你的聖人態度吧,如果那就是你要的!」
雷木思氣腦地搖了搖他的頭。「你是對的,你不懂。你就是任何東西都不懂,」他憤怒地低聲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天狼星討厭看著他像這樣離開:他的頭低垂著,雷木思慢吞吞地往回走,一團挫敗的氣氛圍繞著他。強忍住一滴淚,天狼星大叫出口,「等一下,雷木思!拜託,等一下!」
雷木思突然停了下來,可是他並沒有轉過身來。徹底無言以對之下,天狼星向上凝視著榭寄生。蠢東西,他火冒三丈地心想。這全都是你的錯。用顫抖的一隻手,他抓出他的魔杖,然後對榭寄生點起火來。
由於那個聲音,雷木思轉過來注視著天狼星,他正重重地踩著榭寄生,那已經掉了下來,好撲滅它的火焰。當他結束的時候,他挑釁地望向雷木思。
「你在做什麼?」雷木思用一種虛弱的聲音問道。
「把這將天殺的東西弄掉,」天狼星咆哮道,接著將他的魔杖對準了走廊上另一個更遠的榭寄生。一道命中率高的惡咒使它也墜落到了地上。「隨便是誰發明了這個愚蠢傳統的幽默感都爛斃了,」他繼續憤怒地說著。「這就像那些你一直訓斥我的殘忍惡作劇。你知道的,事情真的會傷人。我很抱歉,雷木思。」他不斷地重踏著榭寄生,即便火焰早就已經熄滅很久了。「你是我的朋友,你是個非常好的朋友,而且我原本不想要傷害你的。」
「不要道歉,拜託,」雷木思說道,明顯地試著力圖保持他聲音的穩定。「你說過的,這不過是個傳統。我們沒有被下咒了還是什麼的。你沒有強迫過我做任何事情。我只是以為……我是說,我們能夠繼續當朋友,然後就忘了……」他以一隻手無助地比著,像是要憑空抓住某樣東西似的。「……這件事。」
天狼星劇烈地點了點頭。「好……」他又點了一次頭。「好。」他試著露出笑容,但那忽然間是如此異常地困難。他知道他應該要高興,還有鬆了一口氣和心懷感激,因為雷木思並沒有真的對他生氣,而且他們還能繼續當朋友,然後只要忘了這個……毫無意義的榭寄生之吻……可是他既沒有高興,也沒有鬆了一口氣。他看向雷木思,他依舊生了根似地站在距離天狼星好幾呎以外的點上。他面露難以莫測的表情。天狼星再次往下注視著殘留在他腳邊的榭寄生灰燼。
「要…要是──假設──那的確代表了某些東西呢?」他問著,一時間極端地沒有把握。
「你是什麼意思?」雷木思尖銳地回應。
天狼星看向他腳邊的榭寄生,看向不久前曾經高掛著榭寄生的天花板,看向雷木思身後裝飾過的一副盔甲,看向一幅有名富饒興味的高貴少女看著他們的畫像──他看向任何地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