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焉躬身端手,“大人息怒,这都是宫里的谣传。陈贵妃之事已太过久远,掀不起什么风浪。唯一一个或许知道的人,已成痴傻,更不会再乱说些什么。”
陆鸣生担忧道:“冤魂索命都是借口,只怕别有用心之人再用当年之事做文章啊。如今大人已是天家的国丈,若是因为这些事情与天家生了嫌隙,怕这么多年的努力,会功亏一篑啊。”
梅子焉点头,“陆大人所言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年我们没少往宫里送女人,如今有所出的也只是皇后娘娘一位。何况还有传言帝后……感情不和……”
林韧叹气,“唉……皇后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老夫做不了她的主,很多事情还得她自己想明白。这两个孩子,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梅子焉小心翼翼地问着:“听说武安侯回京了?”
林韧嗤笑,“只是听说吗?那逆子同皇帝当街打架的消息怕是早已传遍京城了吧。”
陆鸣生劝慰道:“武安侯虽在边疆带兵多年,却未曾历经过朝廷的跌宕,还是少年心性。天家年岁也不大,二人年纪相仿,为了争个喜欢的物件,动起手来也在所难免。毕竟,咱这位陛下,可是秉性怪异、喜怒无常啊。”
林韧摸了摸胡子,疑道:“倒也奇怪了,老夫这逆子很少将别人放在心上,上一个被如此对待人,还是南府跳了崖的二公子。这一回,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引得皇帝和那孽障争风吃醋?老夫倒是好奇的很。”
梅子焉讶异:“大人难道不知道吗?城外空虚阁里的那位离兰先生,正是武安侯与天家争抢之人。”
林韧瞠目:“那个离兰不是快飞升的年岁吗?他俩这么重口?”
陆鸣生解释道:“只是世人谣传。前几日御史张明章家里的三个女人做了辱没家风的事,张明章怀疑jian夫就在空虚阁,一路带人杀过去。结果,见到的离兰竟是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那天见过离兰的人,都说其面若冠玉,似水月观音,叫人挪不开眼睛。而且,更为意想不到的是……当天他们还遇见了一人……大人猜猜看,那人是谁?”
“你有话直说,哪里学的拐弯抹角。”
陆鸣生点头,“唉唉,是。张明章竟然遇见了天家!同那离兰如胶似漆,分都分不幵!”
林韧急道:“分都分不开!这么说那孽障竟然输了?!”
陆鸣生不解:“大人的意思是……”
林韧扯了扯嘴角,冷声道:“就算老夫十分痛恨那孽障喜好男色,但是怎么能回回输给皇帝?!连个男人都抢不到,真没出息,丢了祖宗的脸面!”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章 我只属于你一人
亲老子嫌弃自家儿子抢不到个男人?!
陆鸣生同梅子焉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一来一回已传递了许多消息。
陆:这话怎么接?
梅:我怎么知道?我一个武人,没你那样好的脑瓜子。陆兄乃刑部尚书,大律都可以倒背如流,要不你来接两句?
陆:屁话!大律是国家钟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怎能同一国之鼎相提并论?!在好男风这方面,你可是前辈了。争风吃醋的事情还是你更懂些。
梅:滚蛋!这话我便不爱听,我是好男风,但我堂堂兵部尚书,谁敢同我叫板?!争风吃醋这几个字,老子听都没听过!
陆:哼!粗人!懒得同你计较,你可别忘了那个御史张明章,还不是给别人当了那么多年便宜爹。话可不要说太早。
梅:你你、、、你敢诅咒我被人绿?!找死是吧!别以为在大人面前,我便不敢揍你!
陆:哼!来啊,揍我啊,反正有大把时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盛律例第一三一四章 第五二一条,殴打朝廷命官是要在大理寺过堂会审,体面点是让你脱了官袍回家种地;狠一点,哼!先鞭笞一百下,再关你个三五年。等你出来了,你的那些个小郎官早跟别人跑了!
梅:陆!鸣!生!
陆:不读书真可怕!哼!
梅:陆鸣生,别以为你披着刑部的官服便可以人模狗样,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扒光你的衣服,将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就是欠―!
陆:你、、、恶毒!粗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搅屎棍?!
梅:你急眼了?!刚才要鞭笞我的威风呢?早晚让你尝尝老子这根搅屎棍的雄风!
陆鸣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吼道:“梅子焉!你敢?!”
梅子焉也跟着站了起来,回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要不现在试试?!”
林韧原本心烦,看着这两人莫名其妙地吵起架来,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斥道:“都闭嘴!好好坐着都能吵起来,瞧瞧你们一个个的,若能将吵架的本事用在政务上,还怕破不了昨夜的灭门案吗?!七日!老夫只给你们七日!查不出来,都滚回家种地去。”
梅、陆二人互相白了好几眼,才缓缓地坐下了。
这时候,王掌事匆匆忙忙地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