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叶绾筠有一阵子没来我们剪烛阁了,今天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绾翎这才想起事情的起因。
“还不是因为小姐得了太夫人的欢心,今儿您更是受太夫人之邀,去景福园用膳。”胭脂讽刺一笑,“三小姐必定是知道此事后,寝食难安。”
“消息传得还真快。”绾翎漫不经心一笑。
木兰又道:“三小姐前一阵之所以那么消停,是因为那次她在老爷及老爷同僚面前失态,受到训斥过后,缪姨娘担心她得了什么怪病,便强迫她喝了好几天药。”
“有些病,可不是喝药就能喝好的。”绾翎露出淡淡的嘲讽。
胭脂倒了杯茶给她,笑问道:“小姐,那七彩玲珑散,不知能否给些大家备着点,万一今后再有人来挑衅,我们也不致失了小姐的脸面。”
木兰也道:“是啊,小姐,你看那三小姐的脸,奴婢看着,当真是青红相间,好看的很。”
“什么七彩玲珑散!”绾翎“扑哧”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一贯严肃淡定的主子这样,众人皆面面相觑。
“她脖子红肿只不过是因为,碰了黄毛儿草的缘故,不出一个时辰也就好了。”绾翎看几个身边人实在疑惑,便耐心解释道。
“那蟾蜍……”
所谓的蟾蜍解药,自然就是故意恶心叶绾筠的了!
一想到叶绾筠要吃那么恶心的东西,木兰她们都露出既厌恶又痛快的表情。
接下来两天,每到饭点,绮春堂里就传出“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叶景城听说后十分不满,又把缪氏责罚了一番,把缪氏给气得!偏偏她又什么都不敢说!这一下子就上了火,又忙着请大夫开清火药。
于是,这些天路过绮春堂,人们都能在外面闻到一股药味。
“肯定是三小姐不愿意喝蟾蜍汤!”木兰笑道。
“她要真敢咬了牙不喝,我倒佩服她!”绾翎冷哼一声,“她有这胆量?”
“对了,木兰,你的手伤怎么样了?”看木兰正在把桌上的花搬到窗台边,绾翎关心问道。
木兰伸出手,笑道:“用了小姐的药,早就好了,而且又有胭脂帮我做事,最近奴婢都快成地主婆了。”
绾翎喝了口茶,有几分嗔怪:“早跟你说了,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
“奴……我知道了。”木兰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一事,便说道,“对了,小姐,这两天我打听到一些事儿。”
绾翎看她一眼:“你这丫头,还学会卖关子了,赶紧说!”
木兰笑了笑,含着几分快意,说道:“缪氏为了孤立小姐,想要把我推入火坑,没想到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老爷训斥、禁足不算,之后还一直被芍药和缪延庆给缠着。”
“缪氏也真够狠的,别说给芍药置办嫁妆了,就连芍药自己原本的东西,都被她直接扔了出去。”木兰继续道。
绾翎当然不会去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不过但凡是关于缪氏的一切,尤其是那些让缪氏不痛快的事,她都有兴趣知道。
“芍药那丫头并不简单,缪氏这么对待她,她当然不会甘心。”绾翎露出了然的笑意,“想必缪氏被闹得很糟心。”
“是,虽说芍药和缪延庆都被禁止再入叶府,可那缪延庆到底是她的侄儿,又被打断了腿,缪氏就算再不愿理他,也无法对他坐视不理,更不会狠心除掉他。”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缪氏怕是都不得清净。”绾翎也笑了起来,“咱们就等着看好戏,那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早晚惹出事来!”
说起这些,她突然又想起了张妈妈,有些淡淡的伤感,便问:“上回让你去打听张妈妈的事儿,怎么样了?”
提起这件事,木兰脸色瞬间就黯了下去,道:“我本不想告诉小姐的,不过既然小姐问起,那便也不瞒您了。张妈妈出府之后,第三天便投河自尽了。”
“什么?!”绾翎大惊,“怎么会这样?”
木兰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张妈妈之所以为缪氏所收买,都是因为她那个病儿子。”
“病儿子?我记得他儿子好像叫张元。小时候我见过,我还叫他张家哥哥来着。他挺健康的,怎么会病了?”绾翎疑惑道,“知道是什么病吗?”
“不知道,据说很奇怪,四年前,张元的腿突然无缘无故出现了问题。起先是没什么力气,逐渐的就连路都走不了了。”
木兰又叹了口气,道:“张妈妈都快愁死了,儿子突然变成这样,又没钱请大夫,到了年纪连儿媳妇都找不到。”
“木兰,我们去张家看看,我们边走边说。”绾翎决定去看一下。
张妈妈的死和她儿子的病,都着实蹊跷!张妈妈的死她没能阻止,那她就一定要照顾好她留下的儿子!而且绾翎隐隐觉得,这其中的缘由,很有可能与缪氏有关。
在前去张家的路上,木兰把她知道的张家情况,详细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