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城面色铁青地走了过来,看着两人,眼中几欲喷出火来,没有想到,叶府之中竟有人如此大胆,就在离他书房不远之处做这等见不得人之事!
“爹爹,这是怎么了?”绾翎带着木兰,手中端着青瓷炖盅从樟树后盈盈转出,乍一看见眼前的情景,本能地询问出声,待看清楚后,立即羞红着脸扭过头去。
碧珏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呢,明明是孙大海约她来此私会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人怎么就变成了马忠?而且怎么老爷、小姐突然都出现了!
“老爷饶命啊!是这贱婢勾引奴才的,求老爷饶命!”还是马忠反应快,不顾身上衣衫凌乱,当即就跪下去拼命求饶。
碧珏见他如此,气得浑身轻颤,偏又辩不出一句话来,感觉到肩头微凉,才发觉自己衣衫不整,在这种情形下十分可疑,周围又有这么多人看着,真是辩无可辩了。她这才吓得瘫软在地,跟着求饶起来。
叶景城当即就要发落了这对狗男女,不过被绾翎阻止了。
“爹爹,依女儿看,不如就饶了他们吧。”绾翎眼中目露怜悯,“这碧珏是妹妹身边的人,原本就该到配人的时候了,何况姨娘又怀着身子,就当是为未出生的孩子积些德罢。”
这话的言下之意,既把部分责任推到了叶绾筠身上,该配人了却不配,婢女也是人,也有春心萌动寂寞难耐的时候,做下这种事也不能全怪她。何况缪氏又怀着孕,让叶景城听了不得不迟疑。
“既然二小姐为你们求情,那就成全了你们。”叶景城沉yin了半晌,虽然仍旧余怒未消,不过终究是勉强点头同意了,“既然你们已然私定终身,那明日就过门吧。”说罢,他就一甩长袖走了。
“多谢老爷!多谢小姐!”马忠愣了一下,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喜不自胜。没想到,他今晚占了这小娇娘的便宜,不但没被惩罚,还白捡了个媳妇!
而碧珏却顿时白了脸,她也不算太笨,当她见到绾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隐约感觉到不对了,此刻更是直如五雷轰顶。
原本,无论是孙大海还是马忠,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她跟孙大海好,也不过就是看中了,他是缪姨娘田庄上的得力管事身份。而马忠虽然长相丑了些,但也算是个庄子里的大管事,跟了他也不算差。
但是,关键是……碧珏一想到以后……面色更加苍白起来,全身几乎摇摇欲坠。
“你娘子身子弱,还不赶紧扶回去好生照料?”绾翎的笑容在夜色下犹如幽冥地界的烛火,耀的人一身凉意。
而马忠闻言,立即面带笑容地扶住了碧珏,边向绾翎道谢,边半强迫地把碧珏带走了。
临睡前,绾翎躺在床上,背后舒服地靠着个长扁形棉麻药枕,隔着似梦似幻的纱帐,对夜寻吩咐道:“明天一早即通知城中各大药房,若是有人购买堕胎药,就开天价。”
夜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有半分的迟疑,应承道:“是,属下遵命。”这点事,对他来说不算难。
绾翎微微一笑,饮下一盏安神茶后,安然睡去。
接下来的两天,很平静。只是缪姨娘仍旧不时地叫唤两声,仿佛那点儿积雪草,能让她不舒服一辈子似的,时不时地提醒叶景城,这可都是你女儿干的好事!
而叶绾筠,则心情非常好,因为她脸上的疤痕开始变淡了。
到第三天早上,绾翎正在房里洗漱,岫凝就快步走了进来,带着喜色道:“小姐,抓住了!”
等绾翎带着叶景城来到大厨房时,却见碧珏全身是伤、鼻青脸肿的跪在那里。
“爹爹,女儿听说,最近姨娘身子不适,就怀疑是不是安胎药出了问题。大厨房人多手杂的,许是有人动了手脚也未可知。我就派了人在这里日夜监守,没想到今天终于抓住此人了。”
叶景城听后明显有了怒气,一脚踹向碧珏,口中骂道:“贱婢!上回饶了你们,竟然还敢动此恶念!”
绾翎好像才看到碧珏一般,她一下子捂住嘴,又惊讶又怜悯道:“你怎么伤成这样?”又对一旁的婆子道,“此事爹爹还没发话,她到底还是三小姐身边的人,你们怎可下这么重的手?”
此事又提醒了一遍叶景城,这是叶绾筠身边人,果然,他的脸色更差了。
而一旁的婆子则连连辩道:“小姐您误会了,这可不是老婆子们动的手,咱们可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她。”
“那她怎么会伤成这样?”绾翎疑惑地蹲下身去,双指利落地搭在碧珏手腕上,很快,她大惊失色道,“你这丫头已经怀孕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古怪的神情来。碧珏是三小姐身边的红人,在府里一向趾高气扬,尤其是在缪姨娘怀孕后,更是把眼睛长到了天上。
要说她会嫁给马大管事,那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嫁得这么突然,而且毫无礼数可言。说白了,他俩所谓成亲,也只是换了个睡觉的炕罢了。
关于其中的风言风语,众人自是多少有所耳闻的。但就算是她已经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