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大喜,急忙追问:“说来听听。”
“看不出症状,需发病的时候才觉疼痛难忍,这好像是南疆的一种蛊毒。”吴太医见皇上爱听,便说得愈发仔细:“说是蛊毒,其实是虫,平时藏匿于体内,没有得到药物安抚,就会出来作祟。闹得宿主疼痛难忍……”
新帝闻言,越想越觉得自己种的就是此种蛊毒,急忙道:“此症可好治?”
吴太医对上皇上急切的眼,心下一突。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多说多错,多做多错。如果是一般病症,他还能试着治,在古籍上才有的……他可不敢轻易尝试。当即摇头:“微臣也只是看到过,从未亲眼所见。再说,那本古籍更像是野史,上面的病症很可能不是真的,只是著书者胡编乱造……微臣也算是喜欢钻研疑难杂症,但却从未听说过蛊毒之事。”
想要治病,就更是无从下手。
新帝白激动一场,缓缓坐回了椅子上:“你把那本古籍送来,朕要亲自瞧瞧。”
另一边,新帝派人去将甘家祖辈都查了一遍,愣是没发现有任何疑点。
吴太医口中的古籍,确实如他所说,像是一本野史。新帝看完,毫无头绪。
熬了两夜,找不到丝毫解决之法。新帝不想再这么痛,于是,再次去了凤宁宫。
以前太后住在此处,新帝就不爱来这。
太后不插手朝堂之事,但为了他后宅的事没少唠叨。新帝每次来,都觉得厌烦。
说难听点,要不是在里面住的是他亲娘,他早就不伺候了。后来登基之后,前朝事务繁忙,这里面住的又不是他的心上人,他就更不爱过来了。
经过前晚,他再来到这里,看到这些熟悉的景致,只觉得惊惧。
“皇后,我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再次上门来的新帝格外温和,还难得的扯出一抹笑。
他挥退了下人,秦秋婉也没阻止。
“绵绵,你如今贵为皇后。朕该赐封你母亲为一品夫人。”新帝偷瞄她神情:“圣旨已经拟好,就是这赏赐之物……我想来问问你的想法。”
皇后的母家,本来就该大封。
如果本来就是高官之后,那算锦上添花。但如甘家这种,无异于一步登天。
秦秋婉没有拒绝:“皇上看着办,臣妾相信您不会亏待了我娘家。”
毕竟,甘家过得好,他就能少受点罪。
新帝如今坐拥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自然也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计较。
他当着秦秋婉的面让人去传旨,又笑着道:“绵绵,我听说你最近在花棚里种菜?”
秦秋婉颔首:“要是种得好,百姓也可效仿。如此,冬日里也有菜吃了。”
新帝合掌赞道:“绵绵怀有身孕还在为百姓思量,果然是朕亲自挑出的国母。”
闻言,秦秋婉似笑非笑:“皇上真心想要的国母,如今还关在长春宫呢。”
听到这话,新帝猛然想起,他已经三日未去见过杨鄢雨了。
这也不能怪他,那天他从长春宫出来,先是和太后不欢而散,后来又被皇后收拾了一场。疼痛之后本来就该休养,这两天他也没闲着,忙完了公务,又私底下打听了关于蛊毒之事。
忙归忙,其实是白忙一场。
新帝暗自打定主意,稍后去探望一下杨鄢雨,不知道太后有没有为难她,就算暂时不能让她出来。他去一下,也能威慑一下底下的人。
心里想着事,嘴上道:“绵绵,有件事儿我想请你帮忙。”
秦秋婉疑惑看他。
新帝放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道:“你之前给我下的那个药……我觉得特别好用,你能不能,给我多备一些?”
秦秋婉摇摇手指:“不能。”
在新帝劝说之前,她率先道:“不是我不帮你,而且那药在这天下只此一份,再没有多的。”
新帝:“……”那怎么没有用在别人身上呢?
早知道,当初就不把甘绵绵往死里得罪了。
或者更早之前,他就不该因为她和杨鄢雨容貌相似而招惹这个女人。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事,新帝深呼吸两口气,压下心里的憋屈。
他并不是想用这个药,身为帝王,想要让底下的人听话多的是办法。他本意是想先拿到药,之后拿解药,为自己囤下一点,如此,到时候诓骗甘绵绵自己解了毒,或许有破局之机。
这些谋算还没开始就已胎死腹中。
新帝心里格外难受,只觉得这凤宁宫压抑得很,很快起身告辞。
除了凤宁宫,新帝又去找了太后请安。然后才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外不少护卫守着,不过,却不敢拦他。
新帝一路顺利的入了宫内,还没到正殿,就听到有人在尖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