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佳动了动唇,颤着声音问:“那……瑶儿呢?”
“她运气比较好,被人挑中做了陪嫁丫鬟。”秦秋婉摇摇头:“可惜,她心思不正,跑去勾引新姑爷……啧啧……可惜她估错了人心,人家对新婚妻子一心一意,压根看不上她,抬手就把人卖了。现在……好像被带去外地了,我平时也挺忙的,没有多过问。”
林窈佳一张脸煞白。
“是不是你害的?”
秦秋婉嘲讽道:“你这个人挺奇怪。你自己不会教儿女……你儿子本来就偷过我的银子,至于你女儿……你不以身作则教她么?她会如此,还不是跟你学的?”
“有你这个母亲的纵容,他们有这样的下场也不奇怪。”
林窈佳孑然一身,多年来和儿女相依为命,一朝得知他们落到这样的下场,哪里接受得了?
“你胡说的,不关我的事。”她抱着栏杆,头砰砰撞着柱子:“他们兄妹好好的,你肯定是骗我的……”
秦秋婉摇了摇头。
林家兄妹俩歪成这样,本来就是林窈佳纵容出来的结果。
钱富就在不远处的牢狱中,坐在角落面如死灰。大牢chaoshi,他挨了打后,身子不如以往,正在不停咳嗽。看那模样,也活不了几年。
出了大牢,秦秋婉深呼吸几口气。
以后,她都不打算再到这来了。
*
又是一日,秦秋婉正在茶楼中算账,身边的丫鬟进来,一副有话说又不太好说的模样。
秦秋婉瞅她一眼:“出了何事?”
“茶楼后门处有个老头,一直在纠缠公子。”丫鬟觉着这样的事儿,还是得告知主子。
秦秋婉放下帐本,想了一下:“是他爷爷?”
丫鬟跟着她许久,对于曾经的那些事也听说过,低声道:“是。那边已经来了几次,似乎是要银子,公子不愿意给。”
“把人请上来。”秦秋婉可不能让赵父这么欺负赵宝书。
孝字大过天,赵长春如今憨傻着,赵宝书身为儿子,要是一点不管,难免会被人诟病。
没多久,赵父就被人带了上来。
看着屋中贵重的摆设,他有些不敢下脚,怯生生上前:“苗娘,你近来可好?”
说话时,他很是不自在,一双手不停搓着。
“本来挺好的,看到你后,就不太好了。”秦秋婉语气淡淡:“你若真心疼爱孙子,就不该找上门。要是让宝书被他钱叔厌弃,你赵家以后大概又会变成给人做事的伙计。”
赵父脸色微变,急忙道:“我也不是故意来找的。实在是……长春病的重,一个人也不认识,我得亲自守着,他还要喝药,我们手头实在拮据。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来找宝书。”
“是么?”秦秋婉淡笑道:“该不会是不想干活,装傻吧?”
赵父:“……”
他低下头:“苗娘,我是你长辈,你怎能这样揣测我?”
“你有个长辈的样吗?”秦秋婉反问道:“当初你儿子一心扑到别的女人身上,你跟瞎了似的看不见,一句话不多说,现在知道是我长辈了?”
“要银子没有,你要是再来纠缠,别怪我报官!”
赵父对于这样的结果,自然是不满意的,还想要再说几句。秦秋婉眼神一转,放下账本起身:“多年夫妻。如今赵长春病得这样重,我于情于理都该上门探望一二。”
她直接上了马车去外城。
赵父被拉上了另一架马车,他心里忐忑,摸着马车中的摆设,心里也挺后悔。
事实上,他早就后悔了。
当初要是拦着儿子,他如今应该是家里的老太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山珍海味绫罗绸缎任他挑选才对。
外城赵家,秦秋婉上一次来还是几个月之前,走进院子后,看着这仿佛褪了色一般的小院,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论起来,她拢共也没在这里住几天。
赵长春自己坐在屋子里,看着某处发呆。对着进来的人只看了一眼,就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秦秋婉一脸纳罕:“真傻了?”
赵父满脸不赞同:“大夫说,不能这样说他。”
秦秋婉走到了赵长春面前,直直盯着他的眼,两人就那么对视着。两息后,赵长春无意一般别开了眼。
见状,秦秋婉唇角忍不住翘了翘,她掏出来之前就带好的银针,去扎赵长春的身上的痛xue。
赵长春如今是傻子,按道理来说是不能躲的。
他也确实没躲。
一针入rou,赵长春面色扭曲了一瞬,忽然开始大哭:“好疼……”
秦秋婉收回了银针,嗤笑道:“就这点出息?”她回想了一下:“当初我好像说过,要是你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宝书就会管你。你才四十岁不到,这就想躺平了等着儿子伺候,那是白日做梦。”
赵长春也是实在没法了,他醒过来之后,经常头疼。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