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快去快回。”罗母等了一日, 茶水都已喝完,这会儿又渴又饿。
等到要花买了东西回来,她稍微填了下肚子, 心情才好了些,脑中又开始思量着进府之后,找怎样的理由去女儿的屋子里挖到那个匣子。
为了挖东西,她连镐头都带了。
就等着她进府之后,让下人偷偷带进去。
深秋的夜有些冷,罗母等得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有马车的动静,她霍然抬头,一把掀开帘子,当看到由远及近的墨色马车时,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等得太久,她不想再熬,飞快跳下马车迎了上去。
“淮西,你怎么现在才回?”
罗淮西跳下马车之后,朝着马车里的人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将妻子扶下,这才看向她:“婶娘?你怎么会在此?”
罗母心里恼怒,但也知道面前的人自己得罪不起,还得有求于人,当下扯出一抹勉强的笑,说出早已想好的理由:“我想找你说说话。”
罗淮西一脸诧异:“这大晚上的,不方便啊!”他摆了摆手:“有事明天再说。”
说着,扶着人就往里走。
见状,罗母急了,她在此熬了一整天,哪能就这么被打发?
“淮西,我听说你们不在,便想等一会儿,后来看到你们一直没回,想离开时发现头疼。”她伸手扶着额头:“我能进去歇会儿吗?”
秦秋婉已经走上了台阶,闻言回头:“头疼应该去找大夫!歇着只会把病情越拖越重。”她看向车夫:“丰华街就有医馆,你带罗夫人过去。”
车夫不敢答话。
罗母还要纠缠,小夫妻俩已经进了府,紧接着大门关上。她冲上前,只对上了门房为难的脸。
晚上不方便见人,那白天总行了吧?
罗母在马车里呆了一日,只觉得周身酸痛,本来想回去歇着,又怕自己离开之后,明日一来他们夫妻俩又走了。干脆一咬牙,直接住在了马车里。
实在是那东西很要紧,如果拿不到,不光是女儿,他们罗家也会受牵连。
翌日早上,秦秋婉刚起身,巧儿就来禀告:“罗夫人昨夜就没走,一只守在大门外。”
“请她进来吧!”
昨儿罗母等了他们一天,见到人后只想进府。应该不是有话要说,而是想进来取东西。
罗母进门,看到桌上早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秋婉笑着道:“婶娘有话直说。”
罗淮西就没出声,似乎没看见人一般。
罗母顾不得计较,道:“我一夜没睡,很有些困乏,想去之前的院子睡一会儿。”
“困乏了回家啊,守在门口做甚?”罗淮西摆了摆手:“来人,送罗夫人出去。”
罗母急了,她熬了一日夜,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当即上前两步:“淮西,我跟你二叔照顾你这么久,你真要这么狠心吗?”
罗淮西似笑非笑:“我要是真的狠心,你以为你还进得来?”
罗母:“……”
合着让她进门还是留了情面的?
她还想要再说,已经有婆子过来行礼请她出门了。
“我真想歇一会儿,就歇半天。”
夫妻俩头也不抬,婆子继续相请。
罗母见自己留不下来,咬牙道:“对了,我回来一是想探望一下莹莹,二是之前搬家时有东西落下了,那时候我不在,你二叔他们不知道,我得过去取。”
秦秋婉就喜欢看她费尽心思到头来一场空,当即放下碗筷:“我陪你一起。”
罗母:“……”
有人陪着,还怎么取?
不过,总比不能去的好。先把地方摸熟了,到时候自己不出面,也能让下人悄悄过来挖回去。
这样想着,罗母没有拒绝。
一大早,秦秋婉跟着罗母在几个院子里转悠,就当是膳后消食,还顺便打听罗丽娘的近况。
“听说丽娘难产,很是凶险?”
罗母一心想着找到女儿说的地方,闻言回神,眼神在侄媳妇肚子上溜了一圈,颔首道:“是啊!当时稳婆说孩子卡住了,大夫说孩子可能已经没了命,可把我给吓坏了。丽娘当时那脸白的像白面似的,唇上都没有血色,又满头大汗,那头发丝没有一根是干的,又痛又怕……啧啧……实在太吓人,好在她一举得男,以后也不用再受这番罪。”
“我都嘱咐过她,等到满月后就开始用避子汤!”
她故意说得凶险,就是为了吓唬庄莹莹。
说到这里,她看向侄媳妇,想要从她脸上找出诸如害怕恐惧之类的神情,却一无所获。她自顾自继续道:“莹莹,你也不用怕,咱们女人都有这一遭……你不一样,你这腹中的孩子是苏家血脉,以后大概得再为淮西生一个,也就两次……找一些高明的稳婆和大夫伴着,不会有事的。母子俩总能保得一个……”
说到这里,她惊觉自己失言一般捂住了嘴:“莹莹,要是